你有什么坏毛病,因为我爱你呀。”
程鹤楼捏着酒杯的手开始有些发颤,房间里灯光明亮,她能看清陶晚眼睛里每一处细微的情绪,那些情绪包裹了她的心脏,让她感觉温暖安心,充盈了力量,如湿热的潮水般,快要涌出来。
她终于找到了可以说的线索:“他们不是这样子的,他们不吵架,我的父亲从来不大声地吼,更不会动手。我的母亲很软弱,只做自己该做的事。他们生活得很安静。”
“上学,回家,吃饭,做作业。小时候的记忆大概就是在这几个词内循环。”程鹤楼靠着沙发,努力回忆更多的事情,“我的父亲会为我定制详细的学习和生活计划,刚开始我会按照他定的做,完成以后一切平静。后来我不按照计划做了,一切还是很平静,只是他会去掉一些计划,再加上一些新的……”
“那我就没必要遵从他的计划了,对不对?”程鹤楼转头对陶晚笑笑,“所以我开始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开始打工,开始拍电影,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陶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和程鹤楼谈起家庭,想打开程鹤楼的心扉,看看是什么样的家庭和成长经历会生成一个如今的程鹤楼。
但似乎一切都超过她的预测了,程鹤楼的脾气暴躁,做事果决,她以为即使有家庭矛盾,也会是一些感变得压抑,让程鹤楼对人情淡漠,变得难以沟通。陶晚不得不说,尽管程鹤楼明显地讨厌这样的家庭环境,她还是被同化成了相似的性格。
但也有了完全相反的部分。
“对了。”程鹤楼突然起了兴致的样子,“去年我试图激怒他,终于看到他暴躁了一次。”
陶晚顿了顿,指了指自己的额角:“你这里受伤那次吗?”
“居然还记得。”程鹤楼揉了揉陶晚的脑袋,“是那次,他把烟灰缸扔了过来,我没躲。”
“为什么不躲?”陶晚想到那样的场面,就有些心悸。
“就,不想躲。”程鹤楼笑了下,“我想让他更生气一些,过来和我打一架。”
“打了吗?”
“没打成。其实他扔东西的时候原本是顺手要扔手机的,但是居然放下手机,换了个东西。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输了。”
陶晚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程鹤楼突然道:“这大概就是我不想处理那些人的原因吧。”
陶晚知道她指的是网上那些趁机诽谤她的人。
“我觉得他们说的也没错。”程鹤楼道,“利用一些职务之便,发泄自己的怒气。我可能真的有暴力倾向。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我让你帮忙看一个纪录片吗?”
程鹤楼偏头看着她:“你还记得你怎么说的吗?”
陶晚当然记得,和程鹤楼之间的记忆总是特别鲜明,她说那部短片有暴力倾向,说得非常直接,现在想起来,突然有些冷汗涔涔。
“有些东西是盖不住的。”程鹤楼道,“我是不是很可怕?”
“哪里有。”陶晚低头喃喃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程鹤楼没回她,一仰头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