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离开,他脸上光华浮动,我知道这是有所突破的迹象。
他立马打坐运息,额心现出一道莲印。
竟已现炼神本相!
而二十年前,他不过一个元婴修士,他仅用二十年,便完成了其他修士几百年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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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这密室在哪,但只要他一突破,天雷或许能把这间密室劈开,我便能逃出去!
果然,密室内一阵天摇地晃。
我朝着离着师父最远的角落爬去,只盼着能有一道天雷能为我劈开一道生路。
师父赤目一睁,迅猛地将我拉至他的阵眼处!
他竟是要让我替他挡天雷!
“师父!”我声音里皆是不可置信地惊惧,只需一道,我便会被这炼神突破渡劫的天雷挫骨扬灰。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他这是要我将今生恩情还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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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还欠了别人的
我欠了一个人一句。
“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共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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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打穿了山头石壁,他躲在结阵安全处,仰天长笑,额间眉印莲印银光暴涨。
我心如鼓雷,只觉五气朝元,三阳聚丁,气海旋转,竟是在和那莲印呼应。
有什么就要呼之欲出!
又是一雷,已经穿过石壁劈打在结阵上,轰隆声就响彻在耳边。
我耳朵被震得轰隆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只看着那个莲印。
“那该是我的。”
这个念头如同激起风暴的那滴涟漪,瞬间便淹没了我的所有理智,只余下了“我要拿回我的东西”的本能。
那是我的!是我的银莲本相!
“就算你认出来了又怎么样,修一。”我崇敬二十年的师父,撕破所有虚伪的面具,狞笑道,“二十年前,它就归我了。”
二十年前,我不过一个垂髫小童,却拥有着一个炼神期,甚至以上的本相金丹。
那么我是谁,我曾经是谁,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我为什么天资平平,却能一直留在天行宗?
为什么没有气海深蕴,却凝不出金丹?
因为一个人,无法再用同一个魂灵炼化出另一个金丹。
而他,我曾经尊之敬之的师父,留下我的唯一目的,便是今日替他挡住我银莲本相的天劫。
取我心上血,也是为了在天道前以假乱真。
算无遗漏,高明,实在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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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在结阵上一道比一道猛烈迅疾的八雷后,结阵法力已失。
最后也是最恐怖的一雷,只能凭肉身来挡。
而我陷在最中心的阵眼中,避无可避。
我看着天空的雷云,嗤笑道:“就算我现在死了,本相在你体内,也永远无法和你的血脉相融,修仙一途你也走不远了。”
“那又如何?如今修真界,能有几个炼神?此后我就是世间的至高无上,何苦要去求那漫漫大道。”
“不是你的,终究不会是你的,善恶终有报,天道不会瞎了眼!”
“且看着吧!”
最后一道天雷落下时,如同嘶吼的紫龙,直直地朝我冲下。
我没有闭上眼睛。
或许是雷光太过刺眼,那一瞬我眼前出现了第一次见到墨清玄的时候。
他侧躺在玉床上,枕着一枝杏花树丫,墨发墨袍上落满了或白或粉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