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七七八八,老板娘把又一瓶啤酒拿给他们的时候,舒扬和程峰都有些唏嘘——毕竟,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在这个地方庆祝他们的重逢。
“一晃眼都四年了,我还记得你第一回来这儿的时候看了好久的菜单,扭扭捏捏就是不肯点菜。”程峰边给自己和舒扬满上啤酒一边说,“我那时候还觉得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顿烧烤都舍不得花钱,后来才知道,你那时候一个月就进账六百块。”
舒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头想想,那时候为了省钱,错过了很多真正重要的事情。”
“我那时候也傻了吧唧的,完全不能体会你的处境,”程峰说,“不过刚刚来念书的那会儿……谁都挺傻的。”
“谁说不是呢。”
舒扬端起啤酒,望了望窗外的景象,人来人往的园区步行街上,几个一看便是大一的学生正七嘴八舌地讨论该去哪儿吃饭,那些看似流水账般日常的东西,如今竟也开始了谢幕的倒计时。
“再过几个月,要吃这顿饭恐怕就难了。”他喃喃自语道。
而要想回到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日子,已经是不可能了。程峰知道他的心思,一时间也沉默了,屋檐上停留的麻雀恰在此刻扑棱棱飞起,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
“说起来,你申请得怎么样了?”舒扬问道。
“offer是拿了几个,最想要的那个还在等回音,”程峰回答,“至清要去那个学校读博,想着能尽量在一块儿吧……希望能成。”
“唉,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尽人事听天命就好,我还打算以后要是去美帝来你们家蹭饭呢。”舒扬拿起杯子,和程峰面前那个酒杯碰了碰,“还剩最后一点了,干了干了。”
“借你吉言。”程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把老板娘叫来结账。“说起来,你工作怎么样了啊?黄老板还天天拉着你们一块加班呢?”
“别提了,差点还没入职就被人骂死……托你的福,终于洗了点收钱写黑稿的嫌疑。”
《财经》在业内的权威性说一不二,那份研报见刊后,对于专业性和报告内容的质疑在圈内都少了不少。舆论永远是随波逐流的存在,当一种观点在公众号上推送的时候,人们会认为那是带有立场而恶意污蔑,然而当同样的观点在业内权威度说一不二的平台上发表的时候,却被认为是高瞻远瞩的风险提示。
“说到这个,今天聆思的股价暴跌……都快跌停了。”程峰说,“一篇报告搞倒一家上市公司……周凌钧这一波操作,绝了。”
“要是没有你帮忙,那份报告恐怕现在还在压箱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