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便宜。”
“你!”表哥气得噎了下,打个浑浊的酒嗝,给莫惜然恶心的。
表嫂咽下红烧肉咂砸嘴,笑着打圆场:“惜然,小时候的事儿能当真么,那都是闹着玩儿。你看你在城里打拼的不错,理应该帮衬帮衬你哥,这才是一家人嘛。”
“有钱是一家人,没钱是路人?你们的标准真是清楚。”莫惜然呵笑,“我明摆着告诉你们,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给你们瞎挥霍。大舅要钱治病,我可以给,其余免谈。”
“我们又不是跟你借。”表哥吊儿郎当转向莫老妈,拉起凄苦的调儿:“姑,我是你侄子。你看我爸现在身体不好,万一哪天倒下了,我还有点钱救他是不是。再个你看我儿子也是你的孙子,他上学是不小的开销,你就借我点儿钱吧,回头我还你。”
“哟,你借的钱有还过?”莫惜然怀疑自己听岔了,“你不是应该说,借我点儿钱吧,回头我再来借?”
“你够了!”表哥趁酒劲儿站起来,指着莫惜然:“你给我闭嘴,这家是姑做主,没你说话的份儿!”
呵,没见过借钱还这么牛气的,莫惜然算开眼了,走到门口把门踹开,下逐客令:“吃饱喝足了?滚吧。”
莫老妈一直没说话,看闺女火了,起身说:“这家是我做主,但我的钱都是惜然赚的,她不同意,我不借。”
莫惜然放宽了心,这次不能再纵容空手套白狼的一家子。
表哥傻了眼:“姑……”
表嫂被红烧肉噎住,猛喝果汁拍胸口咽下去,忙说:“姑,你不能看你侄子穷一辈子啊。”
“穷是自找的。”莫老妈说,“村里传遍了,他在外面打牌赌钱,有了闲钱好吃好喝,没钱来跟我要,我平常帮衬还少?人不上进,就得一辈子穷。”
莫惜然颇为赞成地点头,朝门口做个请的动作。
表哥急地大吼:“你们不能自己过得好了就不管家里人啊,传出去人家会怎么说!”
这套路,莫惜然都懒得接腔,也放大声说:“我的律师函多的没处用,谁造谣,我就给谁寄,最愁没官司打!”
院外凑来看热闹的人一听,缩头走了,王叔忙稳住孩子去把门关上。
表嫂看莫惜然态度坚决,突然跪在莫老妈脚边哭诉:“姑,求你帮帮我们。年前他喝酒开车撞了人,我们没钱赔,只能跟你们借,你帮帮我们吧。”
莫老妈蹲下拉起表嫂急问:“怎么回事。”
“他把人家撞瘫了,人家要他坐牢,好不容易说和解用钱了事。”表嫂掉起了眼泪,“他要是去坐牢,我和孩子怎么办。”
“他们要多少钱?”
“……一百万。”
“我去。”莫惜然惊了,“那你们刚才吃的倒是香。”
表嫂又哭着说:“钱都用来赎他,我们有几天没吃上好饭了。”
听听,好饭……
莫老妈沉默无声,一百万啊,上哪儿找那么多钱。
“我觉得该怎么就怎么着吧。”莫惜然不想帮,冷冷对表哥说:“一百万给你这种人也是打水漂。”
表哥两眼通红,脸憋得发紫,他咬着下唇,面部有些抽搐。
“去做几年牢改造改造也挺好。”莫惜然说着转身让王叔开门,瞧着懵懂的小侄子招手。
餐桌边哐地脆响,啤酒瓶砸成了两半,一阵儿疾风冲莫惜然刮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