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新,心中一片喜悦。
望着跪在殿中的女官皱眉问道,“郡主既是吩咐了你瞒着朕,你为何要到朕面前禀报?”
梅尚宫心跳如擂鼓,叩了一个头,伏在地上禀报,“奴婢这个尚宫之职,乃是圣人册封。昭国郡主虽身份尊贵,却并非奴婢的主子。奴婢自当对圣人效忠。如圣人吩咐日后奴婢听从郡主指令,奴婢自当听从。”
姬泽闻言望着殿中的这位女官,神色肃然,过了片刻,方淡淡道,“朕知道了。”
想起自己对顾令月千般用心,总算换的佳人愿意回偿,唇边露出一丝暖煦笑容,“昭国郡主的命,你们自然是要听的。至于今日之事,既是郡主一片心意,朕总是领情。便只当这事不知道,你们都听郡主的意思行事,莫要漏了行迹。”
梅尚宫恭敬道,“是。”
躬身再度参拜,方肃着手从前殿中出来,觉早春寒风吹拂过来,已经是汗湿重衫。
小宫人侯在外头,目光惊讶,轻声问道,“师傅,郡主吩咐了要瞒着给圣人惊喜,您为何要禀报圣人?若是昭国郡主知道了,不怕得罪了昭国郡主么?”
梅尚宫望着小宫人,她便如自己初进宫之时一样,纯净,聪慧,。“我自有道理,”她回过神来,微笑着道。
昭国郡主的话自然是该当听的,可终究这大明宫的主子是圣人,终究不是郡主,而是前朝的主人大周皇帝。
顾令月既起了搬入大明宫的心思,便行动迅速,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幼弟屏奴。将屏奴托到其师傅中书舍人裴默府中,又应允了屏奴毎半个月必与之相聚一次,吩咐朱姑姑仔细照料,方稍稍放下心来。
贞平九年二月,渭水河的春风刚刚解冻,顾令月离开了居住数年的永兴坊郡主府,搬入大明宫延嘉后殿。
延嘉前殿灯火通明,御案上奏折如山堆叠,姬泽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天色已经略略黧黑,归心似箭,将御笔搁在案上笔架之上,起身道,“天色不早,该回郡主了。”
“圣人,”高无禄面上笑出一朵花来,“今儿郡主怕是不再郡主府,圣人不妨请先往后殿走一趟,说不得后殿有您要的惊喜呢?”
姬泽闻言刹那,凤眸陡然明亮起来,唇角微翘,“哦,朕倒真想瞧瞧这等惊喜了!”
起身急急穿过殿后宽广宫廊,见后殿之中,此前一直晚间未有灯火的殿阁忽然透出明亮灯光,觉一颗心微微跳跃,几乎回到自己青春年少的少年之时。
殿中脚步轻轻,传来顾令月熟悉动人的声音,“将这菜肴温热着,莫要等阿兄回来菜凉了。”
姬泽听着里头的烟火气息,唇角不觉高高的翘起。
宫殿高处不甚寒,他曾经独处其中,虽大权在握,只觉寂寞。幸得这个人世间有一个阿顾,纯美善良。这般的生活,便是自己生活中的究极想象的美好。便是王图霸业于自己,也不肯交换。
他一把掀起帘子,从外头进殿,“哟,瞧瞧里头是谁呀?”
顾令月抬头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