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堂在晨光中显出一种柔和的色泽。
顾令月躺在草堂绣榻之中,带着一丝迷迷糊糊的睡意。
昨儿个夜里,二人欢好闹的太迟。少女近来心有愧意,有意讨好,床第之间身段更显柔软,面颊泛红,目光迷离,引诱的姬泽欲念如狂,虽则已是顾惜她的身体,尽量放轻了力道,但顾令月依旧受用不住,最后的印象是失去意识前面前泛起的无边的金光。
第二日早晨就更加迷糊,只觉天光未及明亮,迷糊间感到姬泽从自己的身边起身,赶去了。
待到再度醒转,精神过来,天光已经大亮。身边的床榻位置已经空冷良久。
顾令月靠在榻背上呆滞半响,方缓缓的起的身来。
高无禄执着拂子迈进草堂,见了昭国郡主,眼前一亮,殷勤过来向顾令月请安,“郡主安好。”
“高无禄,”顾令月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色泽,“你素日里不离九郎左右,今儿这个时辰,怎么还在这儿。”
“圣人今儿出行匆忙,”高无禄道,“将日常佩戴的碧玉扳指落在草堂,奴婢特意奉命回来寻这扳指。”瞧了顾令月一眼,躬身玩下要求,“圣人最是顾惜郡主的身子,便是日日在宫中,也时常记挂,也不知郡主如今身子如何?”
顾令月闻言唇角泛起微笑,“多谢高阿监,我挺好的。”
“如此就好了。”高无禄面上泛起弥勒佛一般的微笑,“圣人今儿早上离开郡主府的时候精神就有些不济,只是大朝会定了时辰,没奈何,只得匆匆往大明宫中赶。”
顾令月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怔忪之色,“圣人今晨什么时辰离开的。”
高无禄道,“大朝会是卯正十分开始,圣人今儿卯初的时候就起身了。大明宫离郡主府比从前太极宫远,圣人早上要赶起上朝,需得比从前早起一刻钟。近来国事繁忙,圣人一力繁忙,瞧着身形都日渐消瘦了。可若能够住在延嘉殿可就好了。”延嘉后殿离前殿不过相隔一道长廊,前朝后殿之间锁一道门,便可将前朝后殿分开来。每日起身,不过片刻便可到了前殿,便是去紫宸殿大朝会,也不过是多抬抬腿的功夫。
顾令月闻言,心中蓊郁出一丝乱糟糟的情绪,自己想要追索清楚,却莫可名状,犹如一絮柳丝缠绕在心头,微痒难耐。不知如何是好,忍不住迁怒高无禄,瞪了高无禄一眼,“你这老货,若有话尽管直说,这么绕来绕去,可又有什么意思?”
高无禄深深的躬弯下腰去,笑呵呵道,“郡主可是错怪奴婢了。奴婢不过是心疼主子,随口说一句罢了。”
一弯月色高高挂在墨黑的夜空之中。
顾令月坐在草堂之中,等候姬泽归来。眼见的滴漏一点点的流转,时辰日渐迟了,纵然心中极力想支撑一线清明,到底忍不住眼睛沉重,沉沉睡去。
夜色深沉。
因着心有牵挂所以睡的浮浅,忽觉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