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铁蛋,你要急气一点。”
胃口好了,饭盆里的饭食就不那么香了。
“天天吃挂面,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啊!这眼看没粮了,公社里也不管管咱啊!”任方氏大口大口地挑着碗里的面条,边吃边吐槽,“早晚都要咱家男人们去巡堤,连个饱饭也不给吃,瞅瞅这是吃的啥,红薯杆子,这在家里可是喂猪的东西……”
打饭的大师傅快要烦死这一家人了,嘴里叨叨着嫌这嫌那,但凡少装一点就要闹起来,这么嫌弃,你有本事不吃啊!
现在粮食紧张,他们还拼命挤出粮食来先给人民群众吃上,女人孩子们吃得差一点,但最差还有粥,中午的时候大多是给吃面条的,而要去守堤装沙的男人,喝粥时会配个大馒头,吃面时也会多下二两面条,在这样的条件下,师傅们已经尽最大限度地让每个人都吃饱吃好了。
“行了,别嫌了烦不烦,有得吃就不错啦,家里的粮仓淹了,地里的没收上来,能有面条给你吃你就偷着乐吧,屁事不干的娘们,话怎么这么多。”旁边的人也烦这一家子,呼噜呼噜吃完去食堂外的水槽洗了碗还给大师傅,道了谢就赶紧回铺去歇着,晚上他还得守夜呢。
和他一起的有不少人,他们可不像这方家人,每天在救助点吃吃睡睡,好像还挺享受这里的日子似的,竟然还嫌弃起伙食来了,昨天方家那个当家的竟然还想推了去守堤的活,光想着坐享其成,简直无耻到了极点,守堤可是他们心甘情愿的活,他们还盼着水位早点退下去,能够早一点重建家园呢。
任方氏不敢犯众怒,嘟囔着嘴没有说话,见人走了才嫌弃地骂了几句娘,等喝完粥见大师傅们收拾东西回食堂里头,眼珠子转了转,猫着腰跟在了后头,他们这些当官的,最不把她们这些穷苦人民当人了,指不定背着她们在里头悄悄大鱼大肉呢,要不怎么从来没见他们跟大家伙一起吃过饭。
任方氏这么大个活人,师傅们哪里会看不到,只是当她当作跳梁小丑不放在心上而已。
而任方氏在看到师傅们给战士们盛的饭食后,摸了摸鼻子,不发一语地走了下去,她们早餐喝粥,中午还是吃面条的,可这锅里全是白粥。连根红苗梗都看不到。
任方氏再不知道好赖,但眼睛没瞎,知道自己讨不到好,灰溜溜地跑了。
等任方氏走了,大师傅们才从里屋搬出一桶包子来,战士们可不是铁打的,光喝粥就能饱还要执行高强度的任务,这些馒头是几个师傅抠抠索索才留出来的,任方氏讨厌归讨厌,但有句话还是说对了,救助点是真没多少存粮,再这样下去,真要断炊了。
好在午饭后不久,就有领导来通知,让食堂开仓库,晚一点会有运粮车过来,上面的救援物资到了。
顾铭朗到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来的路段有些地方淹到了小腿肚,有的路段直接垮掉了一半,车用大卡车根本就过不来,他们这一路来得格外艰辛,边修路边赶路才赶在天黑前到了地方,但这对顾铭朗来说都不是事儿,早在上一个救助点时,他就遇到了廖青梅的同事,告诉了他廖青梅的具体位置。
知道廖青梅就在这里,顾铭朗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欢喜,只是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