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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开半人高的草丛仔细一看,竟真有个狗洞。
她舒了一口气,脱下一只鞋子扔在一旁留作记号,这才俯身爬了过去。
此处正巧和冷宫的小树林相连,池央凭着记忆顺着树林找到了年如光和她约好的破旧偏殿。
“咔——”
身后传来枯树枝和着冷雪被踩断的声音,她回眸警惕一看,原来是只觅食的小猫。
“娘娘——”
年如光提着灯笼朝她招了招手。
池央上前,将怀里用锦帕裹得四四方方的物件儿递给他,“待会儿事情暴露了,你我肯定被抓,这东西你又该如何交给年家?”
年如光仔细地验着货,确认是真品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收好,嘴角扯开一抹笑,道:“我自有办法,娘娘不必操心。”
池央不再过问,只道:“时间不多了,进去吧。”
闻言,年如光灭了灯笼同她一起入殿。
凄冷的殿内唯有一支蜡烛颤巍巍地亮着,借着这微弱的烛光,池央一边解了狐裘,一边道:“我听说你是年家的长子,可年家世代从军,为何偏偏唯独你从医?”
年如光并未急着回答,一手解了外袍随意扔在榻边,淡淡道:“当初不过是跟家中怄气罢了,可怜学了医也没治好我娘的病。”
池央解腰带的手一顿,“那如今不惜丧命为年家盗取兵符又是为何?”
“遂了我娘的遗愿罢了。不过,说起来,娘娘既有三千宠爱在身,为何要同我演这出戏?”年如光好奇道。
是啊,她有三千宠爱,如今为何还要故意演这出戏呢?
时隔近两年,池央已说不清心头的感受了。
她以为到了这时候,她该解脱,该开心,毕竟终于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能狠狠报复魏珩了,可为何她现在却有了一丝丝犹豫?
不,不该是这样的。
只差最后这一步,她就能彻彻底底地离开魏珩了。
想罢,她低头正要褪了裙衫,却只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你终于来了。”
年如光的话语让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转身。
只见敞开的窗前立着一玄衣男子,借着月光,依稀可见男人高大的身形,如墨长发被高高绾起,斜长的刘海挡住了半边侧脸,黑夜更是大胆地吞噬掉他的五官。
饶是如此,单看那空荡荡的袖管,池央便一眼认出了他。
震惊、惶恐、欣喜刹那间全都涌上了心头。
她傻呆呆地杵在原地,看着年如光将衣服一件件穿了回去,看着他低头对年如光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