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觉肩膀因一直抱着而有些酸痛。他轻轻握住十五的手,想让十五将长命锁放下,未料到十五在梦里还护着那锁,根本不肯松手。他无法,只好将被子重新盖上。
当夜的秦少爷在院中大发雷霆。
旺儿跪着道:“太太真真没有说些什么,不过嘱咐我们几个几句,唯有最后嘴上赏人的时候漏了十五,怕也是无心的。最后我们都出来了,太太要单独与十五讲话,后面的小的也不知道了。”
秦远知道问他是问不出来什么,一肚子的气无处可撒,暴躁道:“太太无心的,你就不知道宽慰几句么?你是年纪大的,同一个院子里的人,不懂照看他些许?!太太最后单独与他讲话,你竟一人就这么回去了,也不知道在外边等一会?”
旺儿大骇,忙磕头认罪。
秦远冷声:“你下去吧。”
秦远起了身,朱红立马前去为他披了外袍。夜色寥寥,他带着下人,提灯去了秦夫人院里。
第19章
秦夫人已睡了,被侄子直接吵醒,脸色不好看。她匆匆穿了外衣,披了件薄毯于身上,面上已有薄怒:“小远,伯母待你那样好,你为了个小厮怎能这样莽撞!说什么下午的话,伯母本就没跟那十五讲什么,他去寻你告状了罢?”
“伯母,”秦远满面漠然,眼中戾气横生,“不关十五的事儿,侄儿确不是为了他来指责您,不过求您,将十五的卖身契与我罢。”
秦夫人不怒反笑:“这是家里的事儿,我做不了主!月白,”她侧头看向垂手在一旁的一丫鬟,“将老爷喊起来,让他来管。”
秦夫人侧回头去,不料眼前的人竟毫无波动,依然挺拔站着。秦夫人又怕了,秦老爷要早起上朝,她是不敢真打搅他休息的。月白知主意,回了个眼神,自是佯装去寻老爷。秦夫人改变态度,软声劝:“小远,你这般未免太不懂事了。本是一家人,却被那十五离间了,岂不冤枉?”
秦远一字一顿道:“伯母,我只要十五的卖身契。”
秦夫人慢慢收起笑脸,冷冷看他。秦远毫不畏惧地回视,仿佛一匹暗夜中的独狼。秦夫人缓声说:“五百两。”
秦远:“拿一千两与伯母,莫言侄儿不孝。”
秦夫人无法,命人将卖身契拿出来,端上给了堂少爷。秦远又令人回去取银票,一千两银票直接呈上。秦夫人自知拿了这钱,这件事便不明不白了,低头拭泪,将那银票直接摔在地上:“莫非伯母真缺这个钱不成?伯母不过是为你好,阿弥陀佛,可怜我这一片善心,连个小厮都不如。”
“伯母言重了,”秦远冷漠地看她擦泪的动作,“侄儿自幼疏于管教,做什么总是鲁莽。夜已深,尽早睡下,不然又要头痛了。”
秦夫人眼睁睁看着她的侄子连看都没看地上的银票一眼便转身离去,近乎咬碎一口牙。这是她第二回见秦远如此模样,还回回都是为了那小厮十五。秦远一疯起来,仿佛平日的温和有礼都是那小子白白装出来似的。她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几个丫鬟上前给她拍背上茶说软话,才勉强顺了气。
她是真的对秦远有几分感情。对这个既是外甥又是侄儿的年轻人,她一半是怜爱,一半是见其不俗,望他日后能与自己二子相互提携。但这么两回下来,她又真真切切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