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许先生酒量并不好,更没有人会灌他的酒,可他还是两个晚上都喝到烂醉才回家。布里斯班的家里没有这么舒服的床,更没有ada和他一起生活的痕迹,清醒着的许先生完全睡不着,闭上眼睛想到的都是ada半身泡在水里的样子。
许先生进门连衣服都没换,径直上了楼。
那是一个十平米见方的小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很昏暗的灯24小时亮着。为了保证被关着的人不会自残或自杀,屋里的水池和马桶都是经过特殊设计的,连墙壁外都包了一层海绵。所谓的“老规矩”是指会有人定时过去送水送饭,但是每次送饭的时间间隔都不固定,这样屋里的人就不能够推算出自己被关着的时间和日期。
这种惩罚最折磨的地方在于,失去了时间概念,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人会很容易崩溃。最长的一次,许先生曾经把人关在里面一整个月,那个人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疯了。
许先生有的是残酷又阴毒的办法,可是面对ada他什么都舍不得,他只是想让ada听话,不想伤害他。在外面的每一分每一秒许先生都在担心ada,但是仔细算算,到现在也才过去46个小时,不可能有任何意外发生的。
看到许先生过来,一直守在门边的人小心翼翼地向他问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闹得很厉害?”许先生眉毛一下子皱了起来。
“这倒没有,只是送进去的饭和水他都没有动过……”
许先生愣了一下,脸色又阴沉了几分。门上装着可视的对讲系统,许先生看了一眼屏幕,ada正对着摄像头,抱着膝盖坐在墙角,看起来倒还没什么大碍。
“ada。”许先生把对讲打开,冷冷地叫了一声。
可是里面的ada却好像没有听见,依然垂着头安静地坐在那儿。
“ada!”许先生心慌的有点突兀,声音也拔高了很多。
ada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不动地坐着。
“ada!跟我说话!”许先生试着强迫自己冷静一点,可他说出口的话还是带了点怎么都掩饰不住的颤音。
过了一小会儿,ada的肩膀微微的动了动,好像要抬起头来。
许先生刚刚呼出一口气,想要开口说话,就看到ada像一片枯叶一样,轻飘飘地歪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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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摔倒了。
万幸,ada没晕过去。
可他竟然还有些发烧,不是都过去两天了吗,怎么还没能退烧呢?
ada在抖。
ada……
ada哭了?
许先生打开门的时候手脚好像都不听使唤了,他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气势,脸上的担忧藏也藏不住。奇怪的是,身体好像很不冷静,可是大脑却依然能够进行理智的分析,像一台完美运行程序的计算机一样,先看到的是最简单直观的现状,然后一层一层推理到看起来最复杂的难题。
然后ada的眼泪就像病毒一样,直截了当地摧毁了许先生脑内那台计算机的cpu,黑屏,死机,程序崩溃。
他不是没有见过ada的眼泪,可这是第一次,清醒着的ada,在许先生面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