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又把手向前递了递,“够吗?”
夏寒连连摆手拒绝,“这太多了,真的不用。”
钱鸣急了,狠狠一拍桌子,吼道:“夏寒,我他妈就这么不招你待见?我就是想帮你,又没让你和我上床,你怕什么!”
“钱哥你误会了,只是钱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解决?”钱鸣冷笑,“怎么解决?你实话和我说,你弟弟是得了什么病?”
夏寒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他太累了,无力再编个谎话糊弄钱鸣,哑声道:“白血病。”
“真他妈是小病啊!”饶是对他爱慕,钱鸣这时候也恨不得踹这个倔驴两脚,“你说,你想的办法,是卖房卖车,还是卖身啊!”
“老钱!”李碑知道钱鸣是真生气了,连忙拉了拉他的手臂,劝道:“有话好好说。”
钱鸣阖目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
夏寒抿着嘴唇,努力压抑住心头的委屈,低声说道:“钱哥,我…我答应过左尘和弟弟,不会再做以前那种事情了…”
钱鸣见他这副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叹了口气,“夏寒啊,听哥说两句,行不?”
夏寒点了点头,“嗯。”
“谁没苦过?我和李碑当年一贫如洗的时候也几乎把那点家当全都卖光了,但我们那时候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你知道么?可你不一样,我愿意帮你,只是因为我把你当弟弟,当朋友,没存别的龌龊心思,你能相信我么?”
夏寒没有说话,只是羞愧地耷拉着脑袋。钱鸣顺了顺他的后背,接着说道:“你们家的房子是父母留下的吧?以你的脾气,写的肯定是你弟弟的名字,要卖房他能同意?就算同意了他心里能不难过?你就忍心这样影响他的心情?还有车,白血病我知道,以后免不了医院和家来回跑,你想过没有,要是卖了会多不方便?夏寒,我知道你和左尘一直想报答我,不想再亏欠我的,这样吧,就当是提前预支你的工资了,行不行?”
夏寒抬起头看着钱鸣,眼睛红得让人心疼,到底是个孩子,再坚强也都是硬撑着装出来的。
“钱哥…谢谢…谢谢您…”
李碑将支票直接放进夏寒的衣服口袋,慈爱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个位置给你留着,等你弟弟病好了再回来上班就行。”
夏寒颤抖着摸着那张支票,迅速抹了一把眼睛,千恩万谢的话他说不出来,只能对着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哎,真是命苦。”李碑随手搭上钱鸣的肩膀,喟叹道:“钱大圣母,好人都让你做了,我怎么办?多帮你赚点钱好了。”
“滚蛋!”钱鸣甩开他的手,飞了一个眼刀给他,“我告诉你啊李墓碑,这次的事我还生着气呢,只是没工夫和你算账而已,你他妈少理我!”
“好好好…”虽说是自讨没趣,但见钱鸣至少还有心情骂自己,李碑也就放下了心。
左尘在医院里陪床,每天拿一个小本把医生叮嘱的话事无巨细地记下来,他十二年前如何伺候母亲,现在就如何伺候夏朗,无微不至,连专业的护工都自叹不如。医生曾经也打趣地问过他和夏朗是什么关系,还没等左尘回答,夏朗便脱口而出,“我嫂子。”
医生一惊,摇着头笑了笑,什么都没再说。
他见过这孩子的亲哥哥夏寒,大过年背着弟弟冲进了诊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