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何?二十年来,他和母亲生活在一起,母亲教会了他洒脱,教会他遂心。何其庆幸,他能自由自在地活着。
老年人重又拿过酒壶,将剩下的酒尽数洒在地上:“朕对不住你们的额娘。”除了对不住这三个字,他不知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年近古稀,他终于明了,中年时那逞一时之快的报复何其幼稚,怪不得她毫不放在心上。后悔,可惜再悔也追不回那段时光。
白衫青年突然跪倒在老年人身前,他重重叩了头:“阿玛……”
老年人的声音有些颤抖:“想好了?”
白衫青年轻轻颔首:“求阿玛成全。”
老年人笑了,笑中满是苍凉:“又是成全,二十年前朕成全了你额娘,现而今你又要朕成全你?偌大的紫禁城竟留不住你们母子……”老年人侧过头看着那座坟:“你生的好儿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即便留他们在身边又有何用?”他站起身来,负手走向下山的那条路。两个年轻人远远跟在他身后,好孤独的一个背影,也许,身在高位,注定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