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势,不容他人反驳。
程琋一双小手扶着地站了起来,眼睛里含着泪,却不再找娘。
程淮秀笑着瞪了他一眼,走上前去将他抱进怀里,柔声问道:“疼不疼?”
程琋天生有一股子倔劲儿,将一张小脸儿搭在程淮秀肩头,死死咬着自己的小嘴唇儿。
却听屋外有人说道:“好狠的娘亲!”
程淮秀的身子僵了僵,慢慢转了过来,看着乾隆。
乾隆径直走进屋里,抱起程琋,捏了捏他肉肉的脸蛋儿,笑道:“琋儿会叫娘了,会不会叫爹?”
程淮秀忙将孩子抢过来,轻轻拍着,嗔道:“你瞎说什么!”
程琋自会说话起,只知有娘,不知有爹,小脑袋瓜儿转不过来。
乾隆又道:“我是他爹啊!”一脸无辜。
程琋被程淮秀抱在怀里,本是背对着乾隆,此刻正拼命扭着头,试探着开口道:“爹……”
程淮秀被吓到了,心里奇怪,这孩子几时学会的叫爹?
乾隆忙将他抱进怀里,赞道:“朕的儿子,无师自通。”
程琋躺在他怀里不哭不闹,反而笑出声儿来,程淮秀也笑了,血缘终究割不断……过了一会儿,她又叹道:“你这个爹是‘露水’爹,几年见不到一面,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这是什么话!”乾隆忙轻轻捂住程琋的耳朵,“他听得懂。”
程淮秀负着双手背对乾隆,眼里是一抹旷然。
乾隆将程琋抱到床上,双手蒙住眼睛,程琋有样学样,也抬起自己的双手蒙住了眼睛。乾隆轻轻颔首,走到程淮秀身后,拥她入怀:“两年了,你不想我?”
程淮秀轻轻摇头:“四爷是皇上,淮秀,不能想!”
“可朕想你!”
程淮秀回转过身,直视着乾隆,语出犀利:“过年的时候?还是苏州城内天花肆虐的时候?”
“淮秀……”乾隆眉头紧锁。
程淮秀轻声叹息,又笑了,伸臂抱住乾隆:“淮秀并非不明事理的女人。你是九五之尊,不能身陷险境。”她扬起头来:“你可知道,那纸书信我等了整整两年……”
乾隆轻抚着她后背,不知该如何安慰。这样的女人,得之,何其有幸……天南海北相隔,他又何其惭愧……
顿了顿,程淮秀开口问道:“这次,能待多久?”
乾隆蹙起眉头:“明儿个一早……”
“这样匆忙?”
他不想匆忙,却不敢不匆忙……他怕拖久了,承诺好的事自己会忍不住变卦……只是笑道:“你年底北上,四爷找机会南下。”
程淮秀心知勉强不得,只得轻轻颔首。她转身走到床边,将程琋抱进怀里,笑着拽开他双手道:“你爹逗你的,傻孩子!”随后走到乾隆身前,郑重说道:“琋儿,你这一生注定无法向你爹尽孝,只能尽忠……你要你住你爹的样子。”
乾隆心中激动,将她母子二人紧紧拥进怀里。
良久良久,乾隆轻声问道:“明儿个一早,你送我么?”
程淮秀依旧摇头,仍能再见,就绝不相送。
第二日一早,乾隆亲自驾着马车来到金鸡湖畔。景娴抱着永璟下了马车。
乾隆将马鞭搁在车上,含笑说道:“回到宫里,我会下一道圣旨,说永璟患病不治,早夭……”
景娴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