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告了假,回盐帮去了。于是,围坐在桌旁的就只他二人,还有一个吃奶的娃娃。
乾隆自行斟了一杯酒,扬起头来一饮而尽,苦笑道:“琋儿可怜,满月这样的大日子,就只有你我二人相伴。”
程淮秀道:“他是盐帮的少帮主,我盐帮此刻也正大摆筵席,哪里就有你说的这么可怜……只是……”
“只是你希望这样的日子只有咱们三个在一起,对不对?”
程淮秀但笑不语,自摇篮中抱起程琋递给乾隆。
怀里的孩子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乾隆笑道:“你看,我就说这孩子的眼睛像我。”他轻轻拍着程琋,絮絮说道:“琋儿,你要记得阿玛。将来,阿玛给你请全天下最好的师父教你文学武功。”
程淮秀嫣然一笑,说道:“你是他爹,他如何会忘了你。
乾隆戏谑道:“谁知道你这狠心的娘会如何教他。说不定,在他懂事的时候,你会告诉他,琋儿,你爹已经死了。”
程淮秀忙抱起孩子,瞪了乾隆一眼,嗔道:“胡说什么!我还会北上,你也要南下,怎么就见不到了?”
乾隆又喝了一盅酒,眼里是说不出的愁绪:“朕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儿子浪迹江湖……”
一桌子菜,几乎没怎么动过。日薄西山,程淮秀哄睡了孩子,重又坐到榻上,点燃了蜡烛,翻看起账本。
乾隆醒了酒,走到程淮秀身后坐了下来,将她揽进怀里,低声道:“淮秀,四爷要走了。”
程淮秀嫣然一笑,将头微侧,道:“皇上恕民女不能相送。”
再不能朝夕相对,乾隆轻轻吻上她的唇瓣,分别,总要带走些什么,哪怕只是她的气息,哪怕只是一段记忆。
夜里,程淮秀起身给程琋喂奶,乾隆也睡不着,拿起自己的狐裘给她披到身上。
清晨,程淮秀给乾隆穿着衣裳,恋恋不舍。
临别前,乾隆问她:“几时北上?”
程淮秀抱着孩子,轻轻拍着:“总要等琋儿长大一些。”
乾隆又问:“北面儿的生意谁照看?”
程淮秀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戏谑道:“四爷帮淮秀照看?”
乾隆笑了:“乐意之至。”
顿了一顿,程淮秀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摸出了一小只瓷瓶递给乾隆,笑道:“独家秘方,敷在脸上,你这道疤淡的快些。”
乾隆戏谑道:“帮主还是不喜欢破了相的四爷。”忙不迭将那只瓷瓶收进怀里。
程淮秀瞪了他一眼,抱着孩子先出了门。
门外,贾六、岳云二人早已静候。乾隆将他母子二人紧搂在怀,附在她耳畔,低声道:“等着四爷……你不能北上,四爷千方百计也要南下。”
程淮秀轻轻颔首,泪盈于眶,却无论如何也要忍住。
良久良久,再不舍,也要放手,三骑骏马终是绝尘而去。
☆、永璟(上)
又是昼夜快马,回到乾清宫时,天刚发亮。乾隆疲惫不堪,歪在榻上就睡,天大的事也等他醒来再处理。
春喜推着贾六走出寝殿,轻轻关上门。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才回来?”
贾六也是一脸疲态,打了个哈欠道:“程帮主给皇上生了个小阿哥。咱们无缘得见,可想也想得到那小阿哥该有多漂亮,咱们皇上整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