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漏夜传唤,可是想了解皇上近况?”
景娴抿了抿口唇,端起檀木桌上的茶盏,太久未换,已然凉了,她轻叹口气,又搁在了桌上,开口问道:“听说,皇上近来做事提不起精神?”
“岂止提不起精神!”对着昔日主子,春喜并未打算隐瞒,“皇上茶不思饭不想,今儿个早上还骂走了来请平安脉的叶太医。”
“哦?”景娴的秀眉渐渐皱了起来。
春喜又道:“娘娘随奴才过乾清宫去瞧瞧皇上吧。”
景娴苦笑道:“并无旨意,乾清宫本宫如何去得?”
春喜咬了咬口唇,直言道:“皇上需要娘娘!”
景娴轻叹口气,由春喜扶着站起身来。近来,她与乾隆之间少了交流,多了隔阂……就连一直由自己照料的柳蕙兰也被他带出了宫,一句交代也无。她常常会想,也许冷宫的日子就这样不期而至。
只听春喜又道:“娘娘换了便服,披上斗篷,夜深了,没人能发觉。”言辞诚恳。
景娴拍了拍春喜的手,笑道:“只有你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
春喜也笑了:“奴才只知道,皇上此刻需要娘娘,娘娘也未必不需要皇上。”
景娴白了她一眼,耳根发烧,道:“你在这儿稍等片刻。”转身走进卧房换衣服去了。
乾清宫,乾隆半靠在明黄色的枕头上,双目微阖。书案之上,明晃晃的奏折堆叠成山,贾六站在一旁打着瞌睡。门‘嘎吱’一声被春喜推开,贾六猛然惊醒,问道:“谁?”
春喜忙将右手食指竖在嘴前,快步走到贾六身边,右手平放,左手食指、中指立在上面交替向前,做了个走的手势。贾六瞧了一眼跟在春喜身后的来人,即刻明了,行礼后,随着春喜一前一后走出乾清宫。
景娴轻声走上前去,瞧着乾隆越发清瘦的脸,叹了口气,解下身上披风披到他身上,而后转过身整理着书案上的奏折。
夜渐渐凉了,乾隆抬起左臂,左手食指蹭了蹭鼻子,身上的披风随即掉落。景娴蹙了蹙眉头,俯身拾起披风又要披到他身上,只听乾隆低声唤道:“淮秀……”而后握住景娴的手,双眼渐渐睁了开来。
景娴苦笑道:“淮秀,淮秀,她人已在千里之外,你便是喊破了喉咙,她也难出现。”
乾隆吸了吸鼻子,坐正身子,看着书案上整整齐齐的奏折,笑道:“朕失态了。”又提起朱笔,蘸了蘸墨。
景娴摇了摇头,抢下他手中的笔,重又搭到笔架上,劝道:“你瞧瞧西洋钟,几时了?明儿个不练功了?不上朝了?我认识的四哥一向知轻重,再大的事也从不皱眉头。现而今,不过是走了个程淮秀,你就这样魂不守舍?”
“景娴……”乾隆将双臂支在书案上,两只手的食指按着太阳穴。
景娴将手中披风披到他身上,又劝道:“她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还怕她丢了不成?这天下都在四哥手中,何况是她……”
好一阵沉默,乾隆笑出声来,握住景娴的手,让她坐到自个儿腿上,说道:“委屈你了。”
景娴仍旧蹙着眉头:“臣妾擅入乾清宫,皇上不怪罪便好。”
乾隆闭着眼睛,贪婪地嗅着景娴身上的香气,这股淡淡的味道沉睡在他的记忆里,一经唤醒,一发而不可收。他索性横抱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