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道:“奴才哪儿敢随意评价皇上,是皇后娘娘说的!”
“哦?”乾隆饶有兴致,“她这样说?”
春喜重重点了点头:“别看娘娘平日里一副对任何事都不太上心的样子,可她是真心了解皇上。”
乾隆叹道:“朕又何尝不知道,朕又何尝不了解她,只可惜……”
春喜道:“只可惜皇上坐拥天下,一颗心一生只待一人好,太难了……”
乾隆笑道:“这也是皇后说的?”
春喜俏脸一扬,回道:“这是奴才说的。将心比心,奴才若是皇上,见到程帮主这样的人物,想不动心也难。自是要待她千般好、万般好,好到她再也舍不得离开才是……”
乾隆轻轻颔首:“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怪不得……”他眼神迷离,怪不得景娴几次三番要让这小丫头来侍候自己,当真是用心良苦。
春喜自然猜得到乾隆心中所想,她微低下头,并不作声。
只听乾隆又道:“皇后好歹是你昔日侍奉的主子,此刻,你一句话也不想替她讲?”
春喜略作思忖,回道:“娘娘的好,不需春喜多说,皇上您心里自然清楚。更何况,春喜知道皇上您是个念旧之人。奴才要守奴才的本分,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不该看的不看。奴才跟着皇后,便侍奉好皇后,现而今跟着皇上,便侍奉好皇上。”
乾隆听了,颇为受用,站起身来,由着春喜给自己披上狐裘,随即说道:“朕是皇帝,要为天下表率。不能负了你口中‘多情’二字啊!”正说如此,他走出养心殿。西北风吹到身上,纵然披了狐裘,仍旧有些冷。他双手合十,哈了口气,重又朝着景仁宫走去。
☆、封王
景仁宫内殿,景娴见乾隆去而复返,免不得心中诧异。她站起身来,迎上前去福身道:“皇上。”
乾隆轻轻颔首,自行脱下狐裘交由贾六,而后坐到暖炕上。
景娴在乾隆下手边落座,她换了件淡粉色汉服,一头黑发只松散着系于脑后。她轻轻一笑,开口问道:“皇上去而复返,可是忘了有紧要事要交代?”
乾隆接过春喜奉上的茶盏,小啜一口,说道:“六安瓜片,粗犷……”随即轻轻摇着头。
景娴不动声色回道:“安徽,大半处于江北,小半位于江南,自是比不得南方的温柔细腻。”
乾隆眉头微挑,他听得出她话中有话,却不想再有口角,于是道:“朕此来,是有一事要与你相商。”
“哦?”她想,他是要接那盐帮帮主进宫了?
却听乾隆说道:“永琪,朕想封他为荣亲王。”
“这是朝堂上的公事啊!”景娴笑了,“皇上怎么会拿到臣妾这景仁宫来说?”
“是公事也是私事。”乾隆正色道,“永琪排行老五,亦无战功,如此封赏,朕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景娴知道他此举何其认真,蹙起眉头思索起来。良久良久,她开口说道:“皇上的圣旨,没人敢说‘不’。”
乾隆道:“下这一道圣旨并不难,朕只怕朝野上下的议论。”
“皇上会怕?”景娴哑然失笑,“皇上一向喜欢‘为所欲为’,几时怕过?”
“皇后!”他的口气冷了下来,又是好一阵沉默,他想,景娴终究是因为在乎……于是笑道:“朕不希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