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
那人恭敬说道:“不问而入,是在下的不是。”
程淮秀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她扬起了头,“这封信还请送交到四爷手上。”
那人将信揣进怀里,恭敬问道:“程帮主可还有其他吩咐?”
程淮秀笑道:“不敢。”
那人微一躬身,说道:“四爷有交代,程帮主若有事吩咐,在下当全力以赴。”
程淮秀眼睑微垂,道:“如此,程淮秀先行谢过了。”
那人又道:“是在下分内之事,帮主不必言谢。”右足一顿,飞身而起。
程淮秀见他轻身功夫极好,心下叹道,大内果然有高手,又想起那日她发现有人跟踪,想必是那人故意做的‘拖泥带水’了些,好让自己发现?她缓缓摇头,料想那四爷在自己身上当真费了不少心思,随即转身下山。
程淮秀的那封信送到乾隆手上时也是一个深夜。养心殿内,他看着信纸上的寥寥数字,哭笑不得。心道这盐帮帮主当真是洒脱惯了,吃准了自己对她的一颗心,思念之情一丝也不肯表露。虽说如此,寒冬腊月,屋子里的炭火不停烧着,乾隆的一颗心也因这薄薄的一张纸渐渐暖了起来。他将右手边的檀木匣子拿到身前,将程淮秀的那封信折好,平平整整放了进去,随即提起毛笔回信,他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这样有分量的两个人总要由一个有分量的人接走才是。想起她看到这封信后,也许马不停蹄北上来见,心中竟对那曹霑的妻儿有无限感。
乾隆十九年十二月十五,几骑骏马由南而北,在天宝盐栈门前停了下来。当先一人手握宝剑,披了一件黑色披风,翻身而下。天宝盐栈掌柜李彧一早便已等在门外,见到来人,拱手道:“帮主!”颜色甚是恭敬。来人正是盐帮帮主程淮秀。
只见程淮秀轻轻颔首,将马缰交给候在一旁的帮内兄弟,当先进了屋,径对跟在她身后的李彧说道:“老李,咱们快一年没见了。”
李彧回道:“是快一年了。属下以为,帮主要年后才会北上。”
程淮秀轻轻一笑,并不接话。进了内堂,她坐到正中央的太师椅上,示意李彧也坐,而后问道:“嫂子一向可好?”
李彧接过盐栈兄弟递上来的茶盘,亲自奉上,才又坐了,笑道:“劳帮主记挂,她还好。”
程淮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道:“你派人送往总堂的账簿我都看过了,今年的款项收的不错。”
李彧抱拳一揖道:“谢帮主!盐商们配合,多乘帮主年初时的努力。”
程淮秀道:“这一年,你功不可没。李彧,盐帮总堂虽在苏州,可各个分堂、各个盐栈的经营状况兄弟们都看在眼里,谁好谁不好我心中有数。”
李彧道:“是。”
程淮秀轻轻颔首。
好一阵沉默,李彧开口问道:“帮主年下北上,可是要拜会几位盐商?”
程淮秀眼睑微垂,道:“盐商自是要拜会,也有些私事要处理。”
李彧是个聪明人,他既听出了程淮秀不愿多说,自然也不再多问,站起身道:“帮主,后院您的屋子属下已命人收拾妥当。”
程淮秀也站起身来,拿起搁在桌上的宝剑道:“辛苦你了。”李彧拱手道:“这是属下分内之事。”程淮秀笑道:“几时拜会盐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