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风大,进仓里去吧。”乾隆抬起右手,挥退了他。
岸上,箫剑递给小燕子一只檀木盒子,交代道:“此行有我师父,再难的急症,该可救治。可是……”他微微一笑,道,“这是好东西,若是有朝一日,你决定嫁给五阿哥,就把这个给他服下吧。”
小燕子轻轻颔首,双眼渐红,说道:“哥……”
箫剑轻抚她后背,嘱咐道:“待得不舒服了,随时出宫来,哥哥在苏州等着你。”
小燕子破涕为笑,径对晴儿道:“嫂子,我见到太后,会和她说,晴儿过得很好。”
晴儿道:“上船吧。帮我侍奉太后。”
小燕子最后看了箫剑一眼,转身上船。
箫剑揽着晴儿,缓缓说道:“我总觉得,这次一别,就是永远。好不容易接了她出来,又将她送回到火坑中去了。”他心中无奈,重重叹了一口气。
晴儿握住他的手道:“没了永琪,小燕子与槁木死灰无异,你一早便后悔带着她一起出宫了,不是吗?”
“那你呢?”箫剑低头看着晴儿,“不回宫见太后一面,不后悔吗?”
晴儿摇着头道:“这一生我认定了你,好不容易与紫禁城斩断了关系,何必再回去‘藕断丝连’。”
箫剑拥紧了晴儿:“我箫剑何其有幸,此生能娶你为妻。”
晴儿伏在箫剑怀中,瞧着那几艘船渐渐远去。
程淮秀终究没有赶来送别。她几次想要骑着快马追上龙船,而后跃身而上,抢了四爷下船。可是,终究忍住了……那个她爱的人不止是她的四爷,更是天下人的皇上。她几次三番暗示着自己并非一个自私的人……她一个人躲在寤言堂里凝眉沉思,不知黄昏已至。这一夜,金星仍旧伴着上弦月高挂在夜空,可是,寤言堂中再没有相依相偎的一双人。她摸着挂在腰间的龙凤玉佩,浅浅笑了,明年开春她会守诺赴约,只盼那时‘君心如我心’……
☆、香消
太平湖西,永琪府邸。
太医院院使、左院判、一众太医皆跪在床前轮番搭着珂瑛的脉搏。永琪来回踱着步,眉头紧锁。过了许久,叶之桐站起身跪倒在永琪身前,说道:“五阿哥,福晋大限已到……”
永琪的双手紧握成拳,眉头紧锁盯着叶之桐问道:“再没办法了?”他双眼泛红,“哪怕,让她再多撑几个月,几天也好。”
叶之桐无力摇着头。
只听一把女声由远及近:“五阿哥可知垂死病人何其辛苦?勉强撑下去,如了你的愿,可于她而言,每时每刻都是煎熬。”话毕,岳清已站到了永琪面前。
永琪奇道:“岳大夫?”
岳清轻轻颔首,径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左手搭到珂瑛的左腕上。她蹙着眉头道:“忧思过度,五脏六腑俱损。”沉吟片刻,她开口问道,“你当真愿意见她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吗?与其如此,不如停了药,带她去屋子外面看看日出日落。岳清言尽于此,阿哥若是不改主意,定要医治,民女即刻施针。”
永琪问道:“岳大夫华佗在世,珂瑛的病当真医不好了吗?”
岳清苦涩一笑道:“便是华佗再生,恐怕也难医好。”
“我……”永琪犹豫了,“我要想想。”
午后的书房,阳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永琪靠在太师椅上,闭目沉思。良久良久,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