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她若是入了宫,全无背景,皇上又能护她多久?”
春喜却道:“娘娘何不去见见那位帮主,或许她当真有过人之处。”
“你这样想?”
春喜轻轻颔首:“左右您不该逆着皇上。”她眨了眨眼睛,又道,“奴才想,那程淮秀既做得一帮之主,必定胆识过人、思虑周全。您该想法子探探她的口风,了解她究竟品性如何才好。”
景娴坐到雕花铜镜前,将头上的饰物一件件拆下,一头秀发随即散了下来。她拿起桌上的梳子一下一下梳着自己的头发,随后说道:“依你的意思,我该帮着皇上?”
春喜道:“若是那程帮主当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娘娘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依奴才看,皇上无论如何也是要定了她了。”
景娴笑出声儿来:“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春喜吐了吐舌头,拿过景娴手中的梳子,替她梳着头发,道:“主子一向顺着皇上的意思行事,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好不容盼回了人,又生生给人家气走了……”
景娴笑问道:“我几时盼着他回来了?”
春喜笃定道:“娘娘不说,奴才也看得出!咱们做奴才的,这点儿本事也无,还如何讨主子欢心呢?”
景娴双眼渐变迷离,随即说道:“不若就依了你,找个机会会一会这位帮主。”
☆、缱绻
夜深人静,乾隆心中憋闷,骑着高头大马在苏州城内晃悠,不知该去往何处。过了许久,盐帮‘义薄云天’的牌坊出现在眼前,他苦涩一笑,翻身下马。料想光明正大由大门而入走进帮主闺房终究有些唐突,便将那匹棕色骏马绑在一旁的香樟树上,右足点地,飞身上了房。
盐帮内院,程淮秀闺房。程淮秀刚刚练剑完毕,身上香汗淋漓。她将手中宝剑挂在墙上,正想着好好洗个澡,舒舒服服睡上一觉,忽听得房脊上有瓦片错动的声响。她秀眉微锁,重又提了宝剑冲出屋去。
院子里,乾隆自屋顶跃身而下,正想整理衣襟下摆,忽听得脚步声响,随即便是一声喝问:“谁?”
乾隆抢上前去,将来人拥入怀中,右手食指挡在嘴前,轻声道:“淮秀,是我……”
程淮秀扬起头看着乾隆,蹙眉道:“四爷?”
乾隆微笑颔首,揽住程淮秀的那只手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于是道:“刚刚练过剑?出了汗不可吹风,咱们进屋儿说话。”言毕,不待程淮秀伸手做请,自顾自揽着她走进屋里。
乾隆单手推开房门,但见屋子正中,一个大木桶中装满了热水。他微微一笑,转身关上了门,随即说道:“帮主大人要沐浴,不妨就让在下来伺候?”
程淮秀双颊泛红,瞪了他一眼,道:“你出去!”
“我去哪儿啊?”乾隆左右看了看,“淮秀,你这闺房忒也简单,一扇屏风也无……难不成,你忍心见四爷‘程门立雪’,大冷的天儿,等在屋子外面儿?”
程淮秀咬着下嘴唇,道:“你去床上,放下帐子!”
乾隆折扇轻挥,笑望着程淮秀:“脸皮儿这样薄?你还有什么是四爷没见过的?”
程淮秀秀眉微挑,扬起头看着乾隆,道:“这儿不比我爹的私宅,前前后后都有我盐帮兄弟,四爷若是执意如此,休怪我喊人了!”
“喊什么?”四爷起了兴致,“抓‘淫贼’?还是……”他欺身上前,“抓情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