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道:“我的手艺,你并非不清楚。”她又看了看里间,含笑说道,“我那霑哥哥现而今只要果腹即可,程帮主也是如此?”
程淮秀脸上尽是无奈神色,轻叹口气,解下腰间挂着的荷包,说道:“李大小姐做的饭菜若是比不过我这荷包里的炒米……”她笑了,“我还是吃这个为好。”
李绮筠道:“玩笑话。你长年走南闯北,不能总吃这个。淮秀,你虽是一群男人的头头,可终究是个女人……”她转身向厨房走去。
程淮秀不以为意,跟在她身后,说道:“我自幼舞刀弄枪的,如何与你这大家小姐相较。”
李绮筠递给程淮秀一捆菠菜,随后说道:“切莫妄自菲薄啊!你虽整日以‘粗人’自居,我却知道经史子集你或多或少都有涉猎。至于女儿家的手工刺绣,程帮主怕是‘不屑’为之。”
程淮秀洗净了那捆菠菜,递给李绮筠,随后说道:“我身后是盐帮,如何敢同你一样。”
李绮筠煮了粥,一边焯着菠菜,一边说道:“程叔父去的太早,你又没有兄弟……淮秀,终有一日,你会遇到一个和你心意的人。”
“会吗?”程淮秀心中是有些疑惑的,多年江湖打拼,男人做的事,她都能做。她固执地一个人在盐帮几欲倾覆时扛起重担,她发誓一辈子对盐帮不离不弃……肩上的担子、心中的责任容不得她的儿女情长,也并非全然如此吧……她突然想起,那日在郊外,那个与他同乘一骑的男人,那个夜探盐帮,可能对曹霑不利的男人。
“筠妹妹……”
程淮秀的思绪被曹霑的一句“筠妹妹”打断,她侧过头看着曹霑,礼貌一笑,说道:“曹兄。”
“程帮主?”曹霑的眼圈是黑的,他打了个哈欠,说道,“你几时来的?”
程淮秀道:“来了有一会儿了,曹兄当真是将全副身心皆放在了修书上。”
曹霑有些尴尬,说道:“筠妹妹刚刚批完了一册,我自然要快些改好。”
程淮秀道:“你们这些文人的‘痴’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曹霑道:“这部书失而复得,其中崎岖曹某也略知一二。我若是不认真对待,岂非辜负了程帮主寻书之苦。”
程淮秀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曹兄日后莫要再提。”她看了看李绮筠,说道,“绮筠的前半生够苦了,你好生待她,只当报答我替你寻书之恩可好?”
曹霑心中终究牵挂着京中的妻子,道:“我……”
李绮筠突然说道:“哎呀,糊了……”她看着程淮秀,笑言,“还是要委屈程帮主了。”
程淮秀侧过头看着李绮筠,道:“不是你有意为之?”
李绮筠将那一锅糊了的粥端到桌上,说道:“我也是要喝的,总不好自己害自己吧。”
程淮秀默默翻了个白眼,道:“晚些时候,我派个会做饭的兄弟上来吧。”
李绮筠看着曹霑,道:“霑哥哥,‘百无一用’的,有些时候当真‘是书生’啊。”
☆、小产
京城,太平湖西侧,永琪府邸。珂瑛躺在床上,额头上尽是冷汗。两个年迈的默默跪在床尾,不停地用手巾擦着珂瑛双腿间的血。太医院左院判张广芝坐在床边的圆凳上诊脉,永琪站在床畔,双手负于身后,眉头紧锁。片刻过后,张广芝站起身,抱着拳头对永琪说道:“五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