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待我看过之后再对症下药。”那语气,仿佛莫笑的眼伤在他这里只是小菜一碟,莫尚书跟莫问听了,对视一眼,心中高兴。
莫笑坐在黄花梨灯挂椅上,那老头把莫笑眼上的白绢拿掉,掀开他的左右眼帘看了看,又给他把了把脉。这期间一直时而摇头叹气,时而捻须点头,弄得一圈人心里七上八下,搞不清莫笑的眼伤到底是如何了。
还是莫问忍不住首先发问:“郑神医,我三弟的眼睛到底怎么样了?”
那老头闭着眼睛还在给莫笑诊脉,莫问的问题他像没有听见一样,没动没回答。莫问又问了一遍,那老头还是闭着眼置若罔闻,难道是诊脉太专心了,外界的声音一概屏蔽了?
画扇站在莫笑身后,她也想知道莫笑的眼睛到底如何,见这神医一直不出声早就急了,眼睛一直盯着他,这看着看着突然就听到的轻响,“恘儿,恘儿”。
画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一细听,可不就是这老头发出来的。这奇特的呼噜声越来越大,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听见了,顿时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这,这,这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画扇也是愣了,还没见过这么不分场合睡觉的,偷偷用手推了一下,没醒。再这么用手一掐——
“嗯,嗯,怎么了?”这老头终于醒了,努力睁开眼睛,看了看画扇,又看了看莫问,打了个哈欠说:“见笑,见笑,年纪大了爱打盹。”
莫问勉强笑了笑,心里对这神医的医术打了个问号,但是他名头这么响,又是自己请来的,还是先看看再说。
“刚刚我们说到哪里了,哦,令弟的眼睛,我已经替他把了脉,由脉象看来,这已经有些时日了,双眼珠有殇,怕是复明无望了。”他摇了摇头,莫问连忙问道:“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无论多名贵的药我们都会想法设法弄到,拜托神医再想想办法。”
“是啊,郑神医,小儿才十六,正是龙腾虎跃,风华正茂的好时候,做父亲的实在是不忍心让他一辈子就这样。”莫尚书痛心地说,至今他还在怪自己,莫笑出去打猎那天为什么没有多派些人跟着他,导致他遇到了白虎,被一爪子拍到眼睛上,再没能看见。
“二哥,爹,你们不要说了,我自己的伤我知道,而且就算是真的看不见,我也能做些别的事,不会成为废人一个的。”莫笑反应平淡,本来也对再次能看见没抱太大希望,转而安慰起失落的莫问和莫尚书。
那老头见莫笑这么淡定,又不卑不亢,心态平和,意外地多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重重咳了一声:“要是一般庸医,肯定会像我刚刚那么说。但是在我看来,未必一点儿办法没有。”
“郑神医有什么办法,快说说看。”莫问精神一振,双手奉上一杯热茶。
郑留名接了茶,拿起茶盖,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满足地喝了一口,“我这里有株百年血珊瑚,血珊瑚的珍贵不用我说,你们都知道吧。这百年的血珊瑚功效活血化瘀就更不用说了,对令公子的伤是大有裨益。但是如果要彻底治好他的眼睛,还需要一味药。”
“是什么,郑神医快说,我莫府定会取来。”莫尚书急忙问道,听到莫笑的眼睛能好,而且只需要一味药,他怎能不着急。
“这味药应该很难找吧。”莫笑笃定地说道,那血珊瑚已经是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