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已经打电话催她回去。这时她正躺在某人怀里,腰身被有力的手臂圈着,根本动弹不得。
容意也不挣了,泄气道:“你跟我回家过年好不好?”
她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也从来不问,因为从以前认识他开始他就没回家过过年。但是会在正月的时候走走亲戚。
他没说话。
容意用手肘撞撞他,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扬扬无名指,“哎,自家人了啊。”
他终于睁眼,却是将他一搂,唇就压了上去,堵住她的话,容意哼哼唧唧,就是不顺着他,好不容易找到说话的空挡,控诉他,“喂,你昨晚不是刚……”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可是身上都还痛着。
瞪他。
顾谨言终于无声笑开,然后重新将她搂住,“嗯,自家人了,回家过年。”
其实他没说,这也是他赶着求婚的理由。他的情况她都知道,已经决定要见家长,又不会让他一个人过年,所以一定会带他回去,所以总的名正言顺。
两人是在三十起了个早,回家总不能空手,她虽然买有东西,顾谨言坚持要再买,于是两人一通乔装去了商场。没有多买,却买的到位,他给曾爸爸挑了副茶具,给曾妈妈买的是耳坠,连曾尧和曾予都准备了小礼物,买东西时,店员其实有认出他来,但职业素养在那里,多看两眼是多看两眼,并未多提半个字。连带着她也被看了不少眼,好在带了口罩。
从商场出来时已经中午,通常三十连夜饭要准备一下午,做饭的那个是最累的,容意打算赶过去帮忙,在门外的时候,却意外的碰到了宁溪。
他们到门口的时候,他们也正到门口,拉开了门,曾爸和曾妈挽留:“孩子马上就要过来了,好歹一起吃个团年饭再走。”
然后还没说话,就愣了下。
容意也没料到,多少年,她从没出现过的。
手还是不自主的紧了紧,她说不出任何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留她过年,她会留吗?以前很多次甚至是恳求着她留下,她都从未有过。
攥紧的手突然被一只大手覆上,容意眼睫颤了颤,忽然就安了心。
宁溪已经反应过来,笑道:“今晚飞美国的飞机,接下去行程安排得很满,看以后有机会。”
看,又是这样的话。
容意早已习以为常,侧着身子让她出去,然后进屋,弯腰,拿鞋,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曾爸叹着气,曾妈搡搡她,她感觉鼻头有点酸,解着鞋带的动作几乎是迟钝的,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只吐出四个字:“路上小心。”
门一关上,似乎就关上了外面的世界和人,容意换好鞋起身,咧嘴一笑,“叔叔、婶婶新年快乐!”
可她刚笑完,里头就冒出个高大身影,拖着拖鞋,一手手揣在运动裤兜里,一手捏着罐可乐,懒洋洋的看来,“不想笑就别笑,比哭还难看。”
容意立马哭了脸。
这死小子,一回来就挤兑她!没错这就是之前只闻其人,从未露过面的,还为她打过架的堂哥曾予。似乎又长高了,可嘴巴还是那么坏。
曾妈妈立即转身打他一下,“臭小子,大过年的欠揍啊。”
他长腿一迈,就退远老大一截。
经这么一闹,宁溪刚刚带来的凝重气氛一下不在了,容意看看身边人笑起来,清了清喉咙正准备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