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那是谁都不能触碰的伤疤,就像当初谁也不会在她面前提起傅容时,现在也没人会在她面前提起宁溪一样。
收拾好屋子,打开通风,给屋子换了气,已经是十点半,手机突然嗡嗡嗡的震动起来,容意进来的时候就把手机放桌上,这会儿屏幕一亮,稍瞟一眼就能看到来电显示。
下意识看曾尧,果不其然,此刻正略挑着眉看来。
容意:“……”
原本为了避讳,顾谨言的名字只存了一个“顾”字,可在曾尧面前毫无掩饰的可能。
在窗口站了一晚上的曾尧终于舍得挪位置,走过来,把桌上手机一捞,又拎了容意后领,往门口推,边推边说,“赶紧走赶紧走,桃花都开出城墙了,我这尼姑庙可容不下。”
容意:“……”
出了门,走一截,容意才接通电话。
那头似乎刚睡醒,声音沙哑,透着浓重的鼻音,直接问:“在曾尧那儿?”
容意“嗯”了声,“助理没找到,我想至少陪她把这部戏拍完。”
拍戏到十二点,第二天又赶早一上午的戏,下午才回来休息一会儿,一觉就睡到现在,头有些晕。看到短信,想都没想,一通电话就已经打过去。
就怕她担心,多想。
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他自己想多了。
容意看起来像粘人的小女友,可其实自己很独立,不会追着要求男朋友几分钟之内必须回短信,甚至拍戏忙时,跟她说一声,她一连几天不会有任何打扰。
顾谨言按了按太阳穴,打了个哈欠,趿拉着拖鞋起身,走桌边喝了口水,抬眼看挂钟,问:“过来?”
容意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他说什么,心忽的就迅速跳动起来,手指从墙上滑过,有一下没一下叩着,略微沉吟,抿了唇:“你刚起?吃饭了没?”
“沈楠叫了外卖。”说话的功夫已经进了洗手间,顾谨言在心底略略算了下,她犹犹豫豫走过来的功夫,自己大约能整理下自己。
顾谨言说了门牌号就挂了电话,容意站楼梯间深呼吸好一会儿,才左顾右盼,生怕遇到人,等到门口的时候,丝毫不敢磨蹭,咚咚咚敲响门。
顾谨言开门的时候刚洗完脸,额前的头发被打湿,挂着水珠,脖子上搭条白毛巾,身上一件深灰色线衣,黑色宽松运动裤松松垮垮穿着,看她,侧身让进来。
容意从和许青一起出去就没回过房间,洗过的头发没吹干,在外面经风一吹就蓬松着,长长的垂身后,以前她都喜欢随便束着。
这会儿看起来多了几分与众不同的味道。
没那么小了,挺勾人的。
夜晚本就令人遐想,所以这个点把人叫过来干嘛?
自作自受。
顾谨言甩开忽然而起的心思,把人推进去,“先坐一会儿,随便找书看,或者玩什么都可以,我洗个头。”
说完就进了洗手间,哗哗流水声充斥整个房间,房间里有小沙发,容意坐下,眼睛不由自主的环视一周,挺乱的,床上被子堆了一团,床单被人压过的痕迹尚在,旁边凳子上扔着换下的衣服裤子,乱糟糟。
没忍住,容意起身把被子敞开了铺平在床上,又去折他随便扔椅子上的衣服,西裤,黑衬衣,黑……下一秒,整个人一热,悄悄红了耳根,手中拎着的黑色的平角的……是他贴身内裤……
忽的,身后传来拉门声,容意一惊一撒手,又拿刚叠好的衬衣,散开,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