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乔替他默哀一秒。
衡之廉则坐在位置上沉思,他的酒杯和饭菜水果都没动过,自从知道这个人是殷修越的情敌之后,蔚乔每每看他都觉得他周身闪耀着一圈圈光环,要说为什么——能跟皇上喜欢同一个女人还如此受皇上重视的男子,世间少有了也是。
除了这几人,蔚乔对其他人都不太相熟,只是随意扫了几眼,她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
寻找到那个目光的时候,蔚乔突然心虚加怂了。
蔚轩复淡淡笑着望着自己,场合不适宜太过荡漾,所以蔚轩复只是面色很温柔,而且蔚乔总觉得他已经看了自己有很久了。
那种表情让蔚乔有些心酸,如果不是这一眼,她都要忘记了蔚轩复是她名义上的父亲。
只是名义上而已,真正的蔚昭仪已经死了,他却不知道。蔚乔不知道怎么说,但总感觉这是不公平的,所幸害死她的两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还有孩子留在这个世界上。蔚乔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抬头像蔚轩复微微点了点头。
也许是从小到大都跟自己父亲最亲的关系,那种被父爱包围却又缺乏爱的境况,让蔚乔对蔚轩复充满着好感。
感应到蔚乔安抚似的回复,蔚轩复仿佛放心下来,眉眼更加舒展开来。
而这时,张冯终于回来了。
这是三八话
张冯匆匆从殿外走进来,什么话都没说,俯身在殷修越耳边叨咕了几句,后者仅仅只是面容严肃地挥手制止,对他道:“让子迟带人进来吧。”
蔚乔听到这个名字一愣,原来窦则骁没在自己岗位上兢兢业业,而是替殷修越去抓刺客了?不过也可能是值守的时候恰巧发现了刺客然后捉到了吧。
蔚乔正想着,窦则骁已经率先进入了殿内,后面他的两个手下押着一个人,那人身形似乎在扭动反抗,但嘴上大概被人塞了东西,全程只在“呜呜”地叫着。
蔚乔抬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位置恰好看不到那刺客的身影,但旁边卫南隅突然充满震惊的脸色让蔚乔心忽的一坠。
而窦则骁跪地行礼的时候,蔚乔终于看清了被绑着的狼狈不堪的人。
她倏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动作快地不像是个孕妇。
那人根本没着夜行衣,身穿宫人最常穿的绛紫色襦裙,此刻正惶惶瞪着大眼睛摇头看着四周,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那是冬青。
蔚乔身后的当归和半夏显然也定住了,当归急忙喊道:“娘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蔚乔当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今日她只带了当归和半夏,是因为冬青身体不舒服,浑浑噩噩了几天身子都不曾好转,今日又有病情加重的态势。
宫女是没资格叫太医来看的,蔚乔便给了她牌子,叫她去太医院自己找人看病,虽然她生病了,但看病这种事还是能做到的,于是蔚乔也没有叫人陪她去。
怎么片刻之后,她就被当成刺客抓起来了呢?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是宫女,会有勇气伤害宫妃吗?
蔚乔急忙转过头去看殷修越,却发现这时他竟然不再递给自己任何眼神了,安抚的,疑惑的,询问的,甚至震怒的,都没有。
她再去看太后,太后倒是体谅地凝眉望了她一眼,微微摇头,似是要让她稍安勿躁。
“这不是昭仪娘娘身边的贴身婢女冬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