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发动车子的高鉴昕小声说:“别理她,上车!”
保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张开手臂,对秦徵说:“把宝宝给我抱。”
连一声称呼都省略了,直接上祈使句,这保姆的一张脸倒是换的挺利索。
没点眼力价的谁敢在大户人家帮佣?甭管主人喜欢的是男是女,哪怕是头驴子,只要是能进这个家门的,她就得巴结着。
哎,还以为这一位能斑鸠上树变凤凰,没想到在太太眼里,他只是只麻雀。
保姆张着手臂感觉有点酸,她上前一步,准备狗仗人势给太太帮腔,谁料秦徵一个眼神杀扫过来,立马恶化,会相继出现比较明显的症状,家属可以注意观察。”
“什、什么……”关太太傻了眼,不可置信的摇头说:“不可能的,阿礼打小就皮实,性子也咋咋呼呼的,怎么会有精神异常?”
都说祸害活千年,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他那点心思都用在怎么祸害别人去了,从来不会让自己受一点气,这种人不通体舒畅吃嘛嘛香?
知子莫若母,关太太深谙自己儿子从小就浑,神经比大腿还粗。
他会得精神病!?那简直是世界第九大奇迹。
“打个比方来说。”简凝道:“有些潜逃的杀人犯最后自首,就是因为受到良心的谴责,您儿子的情况就和这种差不多,刚开始茶饭不思,慢慢的心理崩溃,最后的结果就是精神分裂或者抑郁症。”
关太太呆住了。
“我出来是帮病人传话,他想一个人静一静,请李波去见他。”
以上这段前言不搭后语的病句,完美诠释了一个精神病人特有的症状。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秦徵。
秦徵把宝宝交给关邵杰,在众人委以重任的目光中,走近检查室。
刚跨进房间,一只手神出鬼没的伸出来,一把将他带进怀里,胸膛撞出一声闷响,接着就是一个坚实的拥抱。
关昱礼紧紧攀着他,两条腿坚决不用自己的力气,整个人像一只庞大的八爪鱼,用下巴挂着他的肩来承担身体重量。
“你叫我进来……”秦徵仰着头艰难的说:“就是为了找个人形挂钩?”
关昱礼没吭声,肆无忌惮的把鼻子往他颈窝里送,间或吸吸鼻涕。
秦徵无声的叹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来,抱住了他的背,哄孩子一样轻轻的拍。
门没关,外面的人简直没脸看了。
重重的吸了一下鼻子后,关昱礼闷闷的抽泣:“别……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