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是他们商量好的时间,临走前,杨母给他拿了一袋小橘子:“呵呵教的不错,乐乐说她都听懂了,这是咱们说好的一百块钱,拿着。”
杨春华郑重地接过来,这是他到a市赚的第一笔钱。
如果大宝的工作需要每天都熬夜,那么他宁愿辍学下来打工。
坐上公交车回家,出乎意料姜杜白和段真都在家,尤其姜杜白,他很少能在下午看见他,往常这人都是在公司里,没想到今天居然回来了。
姜杜白和段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台的新闻联播正在报导国宝熊猫。
“唔,真蠢。”电视里一头小熊猫不停地翻跟头,姜杜白客观地评价道。
“像你小时候,哦不对,你更像只兔子,我记得在温北镇你一直抱着麒麒送你的兔子睡觉,那只兔子头上的线都断了……对,而且还有一顶兔子帽。”
段真把拌好的姜糖水递给姜杜白,看他取笑自己也只是笑笑,并不在意。
姜杜白借着段真的手喝了一口姜糖水:“我还没问,你早上去干什么了?”
段真端水的手四平八稳,他不打算瞒着对方:“去工作了。”
“工作?”姜杜白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段真放下杯子:“你太累了。”
他话说的突然,看着姜杜白的眼睛却是没有闪避,姜杜白不笨,相反他很聪明,只不过瞬间他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说不感动是假的,他一直把对方当孩子看,事实上段真的确还是孩子,哪怕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是姜杜白生活了四十年,尽管没有妻儿,在现在的生活中,他也会主动去承担起责任,不是他有多么伟大,只不过是作为一个成年人潜在的责任感罢了。
他觉得理所当然,可在段真和杨春华那里就是他自己一个人“艰难”地撑起整个家。
毕竟他现在也是个孩子。
姜杜白决定不干预段真和杨春华的选择,不论是兼职或者帮同学补习,两人都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来维护着这个家庭。
“我知道你和春华的想法……我也不干涉,不过其实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累,学费的问题,史阿姨给过我一笔钱,虽然我并不打算动它,生活上你们吃的又不多,初阳的工作我很喜欢,不是被强迫的,我选择了跳级直接高考,大学的时间会用来创业,而初阳是我最初的跳板,不论是产品和规模,都适合现在的我。”
“所以,你不要有什么负担,我做的事情并不只是为了你们,更多的是为我自己。”
“我们也一样。”杨春华打开门走进来,他在门外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大宝你也不要有负担,我们和你一样,不只为了家,也为了自己,你当初跟我说可以做手术,我们也去过医院,二十五岁说长也长,说短也不过七年,我怎么也得为自己做打算。”
姜杜白想开口,杨春华却是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想说会帮我交医药费,可是我想自己试一试,如果二十五岁之前我没能攒够钱,那么到时候可还得需要你了。”
说完他笑了笑,带着点羞涩,一时间与雁山村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恍惚合一。
说完这么长一段话,杨春华好像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语气都轻松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向两人谈论自己的事情:“我今天辅导的人是班上的杨乐,小真知道,我们是同班同学,她的妈妈挺满意我的,一直到开学这七天我都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