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缓缓下降了一半。
保安也没有出这个小屋的意思,拉开窗子随手往那开着的车窗内将一张绿色的玻璃卡甩了进去。
这个不友善的行为没有引起车主人的注意,他甚至没有往这面看,一只手仍旧握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在玻璃卡刚刚划进车窗时稳稳的截住了它。
流利的动作让保安有一丝诧异,想要看车里的人时,却发现车主人的整个侧脸都被埋在衣服上连带着的那宽大装饰帽里,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
车窗很快的升了上去,加大油门,闪过了保安的视线。
保安摇了摇头,很快就对这普通的来客失去了兴致,埋头继续自己手里的事。
轻巧的绕过一辆辆名车,找了一个空位子停下来。
引擎熄火,清脆的一声开合,从车里走下来一个人,一身休闲装,匀称得体,却又再普通不过。
按了遥控上的锁后,也有些畏寒的将双手揣进裤子口袋,埋头快步离开了。
推开那道虚掩的门,与外面那素白色的世界有着天壤,里面完全仿古的设计让人顿时有种时空异别的感觉。
喉结微动,抬步走入。
一进房门,一阵清爽的百合花香扑鼻而来。
恩,是那个人喜欢的味道。
他摘下兜帽,抬头环顾了漫绕在天花板四周的根雕花饰,最后将视线落在位于屋内最里面的床榻之上。
红色的鸳鸯棉被下隆起,是一个中年男子在内安详的沉睡。
他轻轻的走过去,好像是怕将谁吵醒一般。
驻足在床前,他垂下眼眸有些艰难的开口“…爸,我来看你了。”
床上的男人没有反应,依旧是紧闭双眼的平躺,没有理会那个唤他父亲的男子。他的唇角微扬,倒是有种说不出的安谧,可能是在做着一个好梦罢。
男子也是这么想的,抬手抚了抚他的唇角,也不由的微微一笑。
怕是梦到了那个女人吧。
那个自己叫她母亲的女人。
红色锦被,是二人结婚时的象征,是他们要钟爱对方相守到老的誓言。
他们在婚后长达数十年中,一直都相敬如宾深爱彼此,还有着一个健康的男孩儿。男人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一等到男孩儿成人,就把自己的产业过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