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心神,不紧不慢地说道:“此药珍贵无比,何况与默默有关,向来是堂主贴身放置。”
景棠急不可耐地又冲向凌风的尸体,扒开他的衣服翻找,就在此时,他忽觉心口一痛,低头看去,原来是一把短刃从他身后贯穿,精准地刺破了他的心脏。
“右护法一向自恃稳重,在生死面前,也是这般愚蠢。”沁芳将短刃又向里推进一分,“你们以为,只有你们可以操纵别人的生死吗?”
她松了手,景棠也随即倒下,一间密室,三具尸体。沁芳从徐默被血浸透的衣服里找出竹简和布帛,塞入自己怀中,连忙离开了。她要先去阮家,她的夫君,她的孩子…
当沁芳赶到已如人间地狱的阮府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几乎崩溃,无论老弱妇孺,甚至是养的几笼玄鸽,也全被屠杀殆尽,比之闻笑堂的惨状,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沁芳疯了一样地奔跑着,呼唤自己丈夫和孩子的名字,期待着有所回应。
可当她看到绍辉和啸儿的尸体时,仅存的一点希望也彻底被掐灭,绍辉将啸儿死死抱在怀里,在生命最后一刻还在保护着自己的孩子,可还是敌不过凶残的“刃”的杀手。
还来不及悲痛,沁芳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不断的喧哗。
“快来,这里还有活口!”
沁芳意识到自己的眼泪已是无用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去往蓟都,默默的暗示不错,除了傲尘,再没有人可以为她报仇了。
蓟都。下雨了,一连三日,都是大雨倾盆的天气,这实在是反常。
渐离还想着王竹竿后日一早就要走的事,他还邀了她和荆轲明日去他的店里喝酒,也算是饯行了。只是不知默默究竟何时能回来,她一句话没说便去了楚国,聂和轲大哥已经在得知此事之后第一时间去联络所有可能知道她行踪的人了,可是终究是晚了一步。
现在秦楚两国也没有了,就那么托着腮,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暴雨。她突然想起田伯在园子里养的那些兰花,他从来都是亲自照顾,一点不容旁人碰,往常下了大雨,他都会举着伞,领着两个小厮支好大棚,为那些花儿遮风挡雨。前天雨刚下的时候,也是如此的。只是不知这第三天了…
渐离想到这里,便取了伞,刚打开门就看见凌乱的兰花园——原本支好的大棚早已被暴雨冲散,木板和破布凌乱的砸在娇嫩的花瓣上,那一小片珍稀的花草已经被毁了个干净。
她怔怔地看了一会,两行泪就那么滑了下来。这仿佛是一个预兆,蓟都要变天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盖聂几乎是小步挪到了田府的后院,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噩耗告诉渐离和田伯。
只是刚走到后院,便看见渐离也不顾大雨瓢泼,蹲在地上收拾那些残败的花草。
“雨停了?”渐离抬起头,才发现一把伞已然撑在了她的头顶,“聂,这么大的雨,你怎么突然来了?”
盖聂也蹲下来,抬手擦她头上的水珠,不由嗔怪道:“你才是,这么大的雨怎么还出来?”
渐离把那些兰花的尸体轻轻放入一旁的小土坑中,再捧起些许泥土压上去。
“田伯不过离开一日,他精心打理的兰花园就成了这般模样,待他从太子府回来,该有多难过啊。”渐离接过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