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轻咳一声,说道:“小华,你还小,感情之事你恐怕还不太懂,这个男女之间吧,还是有单纯的友情的,咱们在音乐方面爱好相同,那是知己之间的情谊,就好比伯牙子期那般…”
“渐离哥哥这话,便是对我无情了…”华阳的淡妆已经哭花,在眼底留下两道殷红色的胭脂渍,“今日一别,恐怕此生再不能相见,渐离,你连骗都不愿一骗吗?”
渐离见她梨花带雨,哭得浑身发颤,两只手此时是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干脆握了拳,狠狠心道:“我本就对你无意,既是将来天各一方,我又何必骗你?小华姑娘,在下已经有心上人了,姑娘请自重!”说罢拂袖离去,连头也不回,任凭身后那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哭闹不休。摆出无情无义的样子,总比告诉她“小华妹妹,其实我不是渐离哥哥是渐离姐姐”的打击来的小吧。
待华阳恍恍惚惚地上了马车,虽是蜷缩在车里的角落,眼睛却还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真是,那样绝情的话都说了,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夏无且不由感慨,怎么偏偏一切就这样巧,这位小公主情窦初开也就罢了,还偏偏开在了自己庶母身上,大王啊,我都替你感到悲哀!
“无且哥哥,渐离他说,他有心上人了…”华阳还在带着哭腔念叨,“为什么不是我?是怎样的女子,我怎就不如她了?”
无且隐约听了个大概,也明白高渐离最终还是没告诉华阳真相,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公主,您不要忘了,您是大秦的公主,高渐离只是一个乐师,即便你们两情相悦,大王也不会成全你们的。他既不识抬举,公主您也不值得为他这种人难过…”
“住口!”华阳的情绪一下子暴躁起来,“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任何人都不许诋毁他!渐离哥哥他,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最好的…”
无且惶恐地回过头去,发现华阳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可怖的神色…
华阳回到咸阳已经是数月之后的事了。扶苏得了夏无且的飞鸽传书,一早便站在城门口等他妹妹回家。扶苏与华阳同是已故的郑夫人所出,彼此也最为亲近,郑夫人早亡,秦王又政务繁多,长兄如父,一直以来照顾华阳最多的其实还是她的扶苏哥哥。
“华阳!”扶苏欢喜地走到停住的马车前,掀开帘子拉华阳下来,却发现她一点没有大病初愈和回到家乡的快乐,小小的脸儿就写了一个大大的“愁”字。
扶苏不禁询问无且关于华阳的情况,无且能说什么,自然就拿什么水土不服之类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等把华阳送去华林苑安置好后,扶苏挥退了一干奴仆,悄声问她:“华阳,你这是怎么了?之前你再怎么不开心,也就是哭哭闹闹,可不似如今,沉着脸什么也不说。记得你上次这般,还是,还是母妃过世之时…”
华阳倚在扶苏的胸口,无论发生了什么,大哥永远都是理解她,支持她的。“哥哥,你有没有,爱上了一个人,很爱很爱,爱到希望与他共度一生,哪怕是为他死了也心甘,可是…可是那个人的心里却没有你的位置。”
扶苏这下明白了,原来是这个丫头动情了呢,不过是谁家不长眼的,华阳这么好的姑娘都不要?!
“很抱歉,哥哥并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扶苏这话是实话,他已经娶了妻,有了孩子,可是当初也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