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强烈的不安感涌在心头。
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在温暖的春季来临之前,冰雪消融的时段,较之三九严寒,更是冷彻心扉。
渐离怀揣着不安的心情回的田府,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换回了男装。发巾还未扎好,房间外便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砸门声。
“渐离哥哥…”甫一开门,迎面的便是双眼肿如桃子的华阳,小脸蛋上湿漉漉的,额上还有一片青紫,半边脸颊也是肿的,身上的衣服也脏的不成样子。
渐离将华阳迎进屋内,掏出手帕,小心擦拭她哭花的小脸,“告诉渐离哥哥,昨晚发生什么事了?舞阳呢,他不是和你一起的吗?”
话还没有问完,华阳又是哭个不休,抽搭着鼻子,断断续续地讲述昨晚的事:“我遇到了…坏人,他们…抓我,我…我就喊舞阳,然后…舞阳冲过来,他…他杀人了!”说完又是一顿大哭。
“杀人?”渐离只觉脑袋忽然眩晕,舞阳还只是个孩子,杀人,似乎不该和他有任何关系。杀人偿命,纵然舞阳是见义勇为,可是既然关乎人命,罪责只怕是脱不掉。况且他虽为将军之后,可其祖父因不支持太子过分干政,被人摆了一道,现在还在府中闭门思过呢,舞阳的事,并不会因为他的家庭而有所益处,只是雪上加霜。
华阳使劲忍住泪水,继续说:“舞阳昨天,已经…被官差抓去审问了,我也是早上刚回来,官差说…说让他…偿命…”她晃着渐离的袖子,“怎么办啊…”
渐离将华阳轻轻搂住,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她,华阳来找自己,无异于病急乱投医,自己区区乐师,又能做什么呢?
对了。渐离想到了鞠武,他是太子面前的红人,舞阳的事,他应该可以说上些话的。
“盖先生,真的不用通报一声吗?”霁云别馆门口侍立的小童局促不安地问道。
霁云别馆,这里原本是燕王赏赐给王后母家的宅子,怎奈王后福薄,诞太子丹时因难产离世,而母家不肖,失去了王后的庇佑后逐渐衰落,这座宅子几经转手,如今,被一户姓景的人家买去。
盖聂沉默以对,只是仰着头盯着大门上的匾额发呆。
“聂聂?”徐默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盖聂发呆的模样,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不过那声轻呼,饶是门口全无内力的小童也听见了呀。
最先映入盖聂眼帘的就是面前那美人玉颈上的一点红痕,想想也知道昨夜这个院子里发生了什么,徐默这人啊,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几日新雪未融,原来蓟都的蚊子已经这么凶了吗?”
徐默倒是一点也不羞涩,直接承认“此乃昨晚云雨所致”,见盖聂一副不搭理人的表情,又道:“你又不是童男子,这样的事听听也会害羞的吗?”
“默默,你是真有意嫁与他吗?”盖聂到现在还记得,当年徐默像只落汤鸡一样浑浑噩噩地去他那儿,对着他和傲尘哭了一夜,骂了一夜的样子,张口闭口全是景棠如何无情如何负她,还有景棠如何,痴恋着傲尘。
徐默撇撇嘴,对此颇不以为然:“婚礼这种东西,原本就只是一个无聊的仪式罢了,嫁或者娶,无非是做给别人看的,两个人能在一起的时候就在一起,没什么不好。”说着说着,她倒是笑了,“要是我出嫁的消息传出去,那些小美男只怕要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