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可是二雷子却不知该往哪儿去。
“还是攒着一股劲好,停下来就累了。”苏里搓了搓发红的手,将羽绒服裹进了些。
“他们都退伍了。”二雷子看向远处,不知在看什么,但是眼里一片希望,就如同多年前,他们明知看不见姜山的日出还是有空就会爬上去看看一样。
“是啊。”苏里没有问他为什么不退伍,她知道,他一旦退了伍,就无家可归了。
“苏辰和沈音的婚礼在部队办的。”二雷子说完乐呵呵地笑着,“我是主持人。”
苏里也跟着笑,她知道,当年她的那句话没有对沈音造成任何影响,结婚当天,她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我跟你一样,尊重并支持他们的一切选择。
幸运的是,她等到了苏辰退伍。
“他们给我准备了一套新衣服。”二雷子似乎很满足,很久了,他很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
“一定很好看。”苏里语气肯定。
二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还不错”
“其实”二雷子欲言又止,“你不必这么执拗,这个世界上,除了‘北’,还有其他三个方向,风景各异,也同样很美。”
苏里笑了笑,却没有出声。
世间万物,风景不同,可只有一个方向,值得你用尽全力,奋不顾身。
苏里说,她以前惧怕回忆这种东西,它使她自揭伤疤,它让她疼痛难忍,它亦嘲笑她狼狈不堪。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呢,她开始爱上了回忆,它让她在一个人的日子里也不再寂寞孤单。
年前,苏里结束了网络写作的工作,她提笔写下他人的人生,却将自己浓墨重彩的一声放在水中,任色彩飘散,冲淡时光。
在结束工作前,她改了自己的简介:我这一生,如清风流水,风过无声,水逝无影,不得一提。
随后,她就继续开着她那辆越野车,在空旷的马路上,逆向乘风,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