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雁三琏一把把自己扯起来,叫他对坐在他面前。
“碧莲心在起作用……”雁三琏忍下喉头一口腥甜血气,身子不稳,顺势扶了一把九九的右手,“刚刚药性被我不慎催发,药力太猛了。”
触到年九珑手腕之时,体内满溢的混乱内息像终于找到了宣泄之处,灌入年九珑手腕之中,年九珑意识突然模糊,脑海里一片空白,唯独右手手腕的感官还在,封存在右手中纫骨的蛛丝在疯狂生长,之前断骨的中指和食指骨骼被疯狂生长的蛛丝重新包裹得严丝合缝,手筋酥麻刺痛,被整片的蛛丝强行修补,右手的骨骼被紧紧缠绕了一层极富有韧性的蛛网,似乎就算粉身碎骨,这右手也能坚如磐石。
年九珑挣脱了右手,慌忙扶住雁三琏,“我去找池音先生,三哥,等着我!”
他一刻不敢耽搁,飞快跑出去,右手不过是轻轻扶了一把门框,那门框咔咔碎裂,陡然被抓出四道深深的指印。
年九珑一边飞奔一边打量自己右手,并无特殊之处,穿过那片红枫林时扶了一棵小树,那小树咔的一声脆响,竟拦腰断了。
“我天,这在搞什么鬼啊……”年九珑撕下衣摆缠紧了右手,脚下轻踮,飞快连踏数棵枫树,朝着临州药铺跑去。
药铺伙计认识年九珑,却还是极其谨慎地查看了信物才放他进去。
池音先生正在院中作画。画中女子端庄柔美,眉眼含笑,一双凤眼却不凌厉,更显万种风情。
年九珑突然闯进来,“先生!”
池音先生手指一顿,缓缓收了画卷,推到一边,搁了笔,转头看向年九珑,“今日并非换药的日子。”
“我三哥他……”
池音先生眉头微皱,起身拉过年九珑的右手,解开胡乱缠的布料端详,又探出一根蛛丝把脉。
“九公子。”池音先生表情略严肃,“公子也用了碧莲心么。”
“没啊?”年九珑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那药还得给三哥接经脉呢,他哪舍得用。
“……”池音先生一时有些无所适从,沉默半晌,轻声问,“那日与你同来的,是你什么人。”
年九珑本想说兄长搪塞过去,却见池音先生脸色不善,一时没想出话来应答。
“怎么,很严重?”年九珑问。
“公子与他行双修之道,药力相通,无可厚非,也不必大惊小怪。”池音先生缓缓坐回去,骨节分明的孱弱双手缓缓收拾桌上画具,淡淡道,“相比之下,双修似乎才是件稍有不妥的事。”
“没什么不妥的。”年九珑冷下脸道,他不过是敬先生德高望重,又有扶伤之恩,若换个人在这,年九珑早就与他翻脸了。
池音先生轻叹口气,“说的也是。”
“多活动,会稳下来的。”
“多谢先生。”年九珑躬身礼貌一拜。
与此同时,临州客栈里,雁三琏盘膝入定,渐渐稳定下来。
紧闭的木窗栓松了,无人触碰却自己掉下来。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攀着窗口跳进来,一身墨绿纹绫裳,满袖墨狐青眼纹,长发束在头顶,低垂到腰间。
“雁琏,哎,你赌胜的银子我给你拿来咯,他们都押我胜,哈哈哈,咱们分一下赃呗?好几百两银票呢。”尹眉无极灵活地爬进来,环视四周,见雁三琏端正调息,不由自主地靠过去,伸手去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