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南云楼做的可是正经生意。”
“南云楼?!”祁渊脸色铁青,“那个养男孩的娼馆?”
“这不嘛。”男人笑笑,从衣袖里拿出张纸竖在祁渊面前。
字还没看清,就看见了上面清晰的红指印。
“你们爹,把这孩子卖给我们了,十两银子呢,果真值这个价啊。”
“爹个屁!他配吗?!”祁渊举着柴刀怒道,“把人还我,这是我弟弟,不是他儿子!”
“还你?那谁还我银子呀。”男人轻蔑翻了个白眼,“你能还吗?你要能接客也行啊。”
祁渊朝那两个大汉扑过去,那两人是南云楼护院,都是练家子,一把抓住祁渊手腕,用力一攥,攥得腕骨咔咔直响,柴刀掉在地上,一个壮汉把祁渊按在地上,询问地看向那阴柔男人。
“哎呦,真是个好哥哥。”男人缓缓蹲下身,微扬着嘴角道,“这样吧,不还银子就肉偿,断截手指就放你弟弟,怎么样?”
本以为这年纪的少年没什么担当,不过是一时血气方刚逞威风,遇着事就软了,那男人也是说着玩玩,毕竟还是孩子能挣钱,要他截手指有什么用。
没想到,祁渊直接把右手拍在男人面前,眼神狠戾:“放了他。”
“……呦……好胆量呀……”男人略有些惊讶,有点后悔,身为管家也不好说话不算,摆了摆手,“满足他。”
按着祁渊的那个壮汉捡起地上掉落的柴刀,把着祁渊的右手,手起刀落。
祁煊瞪大眼睛尖叫:“哥哥——!!!!”
祁渊蜷缩成一团,侧身躺在地上发抖,身下一滩鲜血,一声不吭。
“真晦气。”男人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叫两个壮汉扔下祁煊走了。
祁煊脸色发白,走到满身是血的哥哥面前,什么话也说不出,瞪大眼睛愣愣看着他。
祁渊扶着自己断了小指汩汩流血的右手,翻身跪坐在地上,喘了口气,狠狠望着那男人离去的方向。
“祁煊,看看,看清楚这个世界——恶行、暴戾、贪得无厌……弱者总是被践踏的。”
“我不会原谅他们……”
祁渊双要爆出血丝,颤抖地抓起地上沾着自己鲜血的柴刀,撑着地站起来。
不过三天,衙门挂出了一张通缉令。
凶手祁渊,杀害亲生父亲,杀害南云楼管家,杀害赌坊一赌客,现已潜逃出城,如有缉拿归案者赏银十两。
他们早已出城了。
祁渊默默走着,祁煊在旁边跟着,牵着哥哥的手。
“怕我吗。”祁渊漠然问。
“怕哥哥不要我了。”祁煊小声道。
“哼。”祁渊摸了摸他头。
两个影子隐没进无尽夜幕里。
不知流亡多久,进了洵州城。
数月的饥饿和疲劳让人实在吃不消,祁煊发了热,倒在路边。这时候瘟疫多发,若真染上病,小命都难保。
祁渊抱着弟弟去求医,大多因为无钱看诊被拒之门外。徘徊了几天,祁煊高烧不退,恐怕再撑不住了。
祁渊也已经疲惫至极,抱着弟弟坐在一座华府朱门前,额头贴着祁煊滚烫的脸颊,低低唤他:“祁煊,忍着点,别丢下哥哥。”
“哥哥我好冷。”祁煊喃喃梦呓。
不久,朱门前停了一架锦绣马车,几个侍卫扶着一位老王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