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不说话了。只是叹了口气,不知是叹哥哥,还是叹局势,还是叹人心叹他自己。
我转身对着霍爷直直跪下,行了一个大礼,他连忙拉我起来,却盯着我满脸泪痕许久无言,“多谢霍爷当初对哥哥的情义,也多谢霍爷这些年所做的一切。”
“帆弟于我是恩人是知音更是亲人,他为我做的不比这些少。大小姐无需言谢。大小姐心思剔透,有些事我不说你也明白,便不多言。”
阿阔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大成怕我出事又另带了一队人在张府守了一夜。
一夜无眠。
大成一大早告诉我,之前进宫的人都是在宫里待了一夜,九城宫门紧闭,重兵把守,往日里各显神通的皇子府如今一点动静也没有,皇上甚至罢了早朝。
直到下午,阿阔终于回来。与此同时,太监来传了旨。
先云麾将军韩子帆为国捐躯,忠勇英烈,特追封为正三品怀化大将军。
虽未挑明所谓何事突然追封,但能有这一道旨意,我知道他们已经尽力。
太监读完这一道圣旨,又对我说了一通陛下赞扬韩府的好话,我虽无心去听,却也要陪着点头,不能拂了陛下旨意触霉头。
紧接着又宣旨,四皇子干涉军营结党营私,令其即刻前往其封地就藩。听阿阔说,皇上还派了三四个心腹大臣与他同行,算是牵制。四皇子出身不显,封地远离长安,又贫瘠,他的母妃并未得旨前往封地,又多一层掣肘,他要翻身几乎是不可能了。
皇上并没有收回他与欧阳菁的赐婚,甚至明言,下月初就要完婚,而后新侧妃就要随四殿下一同离开长安。
我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欧阳菁依旧要嫁,意味着细临伯爷或许依旧会支持四殿下,这个隐患依旧存在,以夺嫡的角度来看,当然是后患无穷,我有点厌烦与鄙夷;当然以细临伯爷唯利是图明哲保身的做派,也许欧阳菁会被毫不留情的舍弃。或许是我心思怨忿,居然觉得这个选择并不差,极有可能。只不过这样一来,芷姐姐怕要愁断肠。
回想起我们家与细临伯爷往日的恩恩怨怨,突然觉得这个结果未免便宜了他们,欧阳菁、欧阳池,没一个好东西。
我正思绪纷杂,阿阔温和稍显疲惫的声音打断了我悲春伤秋的情绪。
“子歌,最难的都过去了。”确实,四殿下这个唯一的对手倒台,五殿下的太子之位唾手可得。他此番捅出这样的大事也没见陛下迁怒于他,五殿下的恩宠可以说是长盛不衰了。
但在我心里,没有结束。
“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毒死了我哥哥吗?”
“四殿下。”
“果然如此。”
也许是早已明了,也许是仇恨与伤痛被时间渐渐抚平,只是心寒了一点。
“别做傻事。”
我已不是当初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傻姑娘了,“我知道。”
走到这一步已经不可能再前进了,陛下不会允许我们再折腾,而我们,也只有继续我们的生活。他留着四殿下或许是顾念亲情,留着欧阳家也是两手准备,万一韩府这边要出头,新仇旧怨,欧阳家是最好的箭靶子,也是最好的盾牌。
“子歌,你去见了霍爷?”
“嗯。”我有点怏怏,只轻轻应了一句。
“我其实一直知道合叶谷支持张家不会只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