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到底有点本事,开的药不贵效果也好,吃了一两粒牙就不怎么疼了。霍青正犹豫着要不要找个护士问问就见韩齐朗往他这儿走过来。
韩齐朗站在霍青面前,笑得温和,黑亮亮的眼睛被眼镜遮着,掩盖了里头一闪而过的一抹精光。
他都算好了,霍青那牙发炎,前段时间肯定是拔不了的,在医院消过炎按时吃药的话差不多五天能彻底消炎来拔牙,可霍青那德行就不是安分吃消炎药的,时间延长一点,七天,最晚十天。
所以,七天开始,韩齐朗就吩咐牙科这边值班的护士,看见霍青就打电话通知他,他闲着没事也会经常下来牙科这儿溜一圈,果然在第七天看见霍青。
韩齐朗穿着白大褂,有模有样的,他双手抄在口袋里,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牙科医生头上常戴的凹面镜,跟刚从手术室走出来的一样,韩齐朗对霍青说:“怎么?来看牙?终于决定拔了?”
“是啊。”霍青瞧了一眼排在他前面的人,牙又哆哆嗦嗦的开始疼,想开口在韩齐朗这儿插个队,但要面子不好意思说,又想到他跟韩齐朗关系没那么熟,人家凭什么给他开后门啊,想了想就把话憋了回去,就是委屈了他爷爷,一大把年纪了还得在医院陪着他排队。
他不好意思,韩齐朗好意思啊。
韩齐朗笑得眼睛弯起,对霍青说:“来,我给你看。”他指了指隔壁一间诊室,说:“你先进去,我准备一下就来。”
这合了霍青的心意,反正是韩齐朗主动要帮他看的,不是他求的,霍青拉着他爷爷就往诊室里走。
等爷孙俩进去之后,韩齐朗脸上的笑收了一点,对护士说,“帮我把工具准备一下。”
护士:“……韩主任你不是脑科的吗?还能看牙?”
“能呀。”韩齐朗一点也不觉着不好意思,笑得十分灿烂。
护士不放心,回头给崔河源打了个电话,崔河源得知之后愣了一会儿,大概想明白了怎么回事之后就对护士说:“这人你就先挂在我那儿,就当是我的病人。”过了没多久,崔河源乐呵呵地说,“不行,我得去瞧瞧热闹。”
韩齐朗穿着一身白大褂进了诊室,看霍青主动躺在上面,仰面向上,就穿着一件薄薄的黑t恤,胸前两点顶在t恤上,印出了两个豆子似的痕迹,看得他喉咙一干。
不自然地咳了咳,韩齐朗把工具放在一旁,让霍青张开嘴。
霍老太爷不放心地说:“大夫,能不拔吗?”
“必须得拔,这牙已经不行了。”韩齐朗把灯光打在那颗烂牙上,给霍老太爷看了,霍老太爷一惊,“怎么烂成这个样子了。”
韩齐朗想起霍青的态度,不冷不热地说:“你一直不让他拔,拖着,不就变成这样子了吗?”
“关你屁事!”听见韩齐朗挤兑霍老爷子的话,霍青一下子弹坐起来,横得要命。
韩齐朗脸上的笑冷了一点,好你个霍青,我帮你说话不领情就算了还反过来跟我逞能,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霍青:“躺好。”
霍青狠狠地瞪着韩齐朗,韩齐朗单手按在霍青胸前,手掌不经意间抚过霍青右胸□□上,霍青身子一抖,瞪向韩齐朗,再看韩齐朗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刚才只是不小心一样。
霍青躺下之后,韩齐朗给霍青嘴里打了麻药,开始拿钻子一点点地将那颗烂牙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