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足了关子,顿了顿,才从云雾中露出脸来,谁知下面全是脸生的,大家面面相觑。
“谁呀?”
“怎么是个小丫头?”
“可不敢小看小丫头,星渊天尊看着也年纪轻轻。”
“这么说来大概几百万岁的老太婆?”
越说越不像话,同她想要的震撼开场渐行渐远,清了清嗓子,“我是水君。”
“水君?难怪不认识。”
“管江河湖海的水君?”
“真龙族的水君?”
“就是啊,星渊天尊的女儿,喏,皇子就是为了她要断凤翼的。”
“哦!”一群恍然大悟的天神,原来都是些前因后果没搞明白就凑来看热闹的,这下关系理清了,看起戏来更是兴致勃勃。
“想断了凤翼,一无所有地赖在我龙宫?”盼晴从云头缓缓降到子煦跟前,“然后就讹上我了,说这翅膀是为我断的,是不是?”她上前一步,小皮靴重重踏在他跟前,弯腰俯身,“我可不吃这一套!”
“你说最不能释怀的,是我的心胸还要装下那么大的江山、那么多的人,现在我就是想告诉你,只要你能原谅,江山我不要,子民我也不要。”
“啧啧啧。”
“皇子这话说得,扎心了,扎心了。”
“废话,你这样的子民和我家夫人比,我也选我家夫人,谁选你啊……”
羽族的贵族们议论纷纷,凤皇清了清嗓子,瞬间制止住议论声,他上下打量一下盼晴,没有流露出任何褒贬的神色,返身回到宝座上,但单单坐下的动作,透着说不出的轻松。
“你这可不就是讹上我了吗?”盼晴跺跺脚,“你想讹我?我还没讹上你呢!你把水蛇三王子打伤了,人家现在要退婚,我是水君,水蛇族是我治下的,现在我治下的王子要退我的婚,新任水君走马上任的头一件事——我自己的比武招亲,就被你搞砸了,还没找你算账,你还先用起了苦肉计,省省吧!”
子煦抬眼看她,彼此看到对方心底的目光,直击他的心,“你想要我怎么做?”
“自己想!你一直说自己是凤族的二皇子、凤族未来的太子,这么点儿主见都没有,还做什么斗神?我爹爹怎么收了你这么不中用的徒弟?”
天边飞来一只海鸥,带着尖细的叫声,横扫过涅盘殿众神的头顶,落在盼晴肩上,在她掌心放下口中衔着的信笺。她草草看了两眼,双眉拧成一团,“北海的定海玉失窃,我要忙去了。”她回身冲宝座上的凤凰与皇后施施然点头示意,然后纵身化成小白龙,向北方飞去。
涅盘殿的门边飞入一只鸬鹚,“报!南山碑林一夜间全部坍塌。”
群臣发出惊恐的叫声,南山碑林正是为了镇压早年间冥界无法拘住的恶鬼而建,下面是间间石室,如今全部坍塌,岂不是石室空荡荡,恶鬼在世间?
“子煦!”凤皇一声令下,大殿上又寂静一片,“你现在去南山,查清楚来龙去脉,向我禀报。”南山是凤族治下的地界,他想了想,“这是你受封太子后的第一件要务。”
子煦捡回自己的墨阳剑,收回剑鞘中,抹一把脸上的海水,“是!”起身走出涅盘殿。
凤皇转头对自己的皇后小声道:“原先我觉得他和盼晴就是没缘分的,分开的好,现在看来……”他轻轻一笑,“我们做父母的,也帮帮这小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