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那么近,是因为它们能在半步之内飞起一小段,又若无其事地停在两步远处,继续悠闲地东张西望。
望霁扑了三四回,每次都要落入手中,却只差一丁点儿又飞走。心想自己还是只狐狸的时候,动作可比这些鸟们迅猛多了,可惜啊可惜。
子煦立在一旁歪着头,看她猫着腰越走越远,满眼笑意。
瞿福跟在旁边低声道:“皇上,皇后方才在御花园晕倒,叫宫女们抬回去了。”
子煦眉头微皱,“让御医来看看,天气转寒了,鹿茸人参什么的,仔细些备着。”
“是是是,这是一定的。”瞿福得了吩咐,点头一边往后退,一边欲言又止,“但她最想的——”话只说半截,意味深长地望了子煦一眼,拖长了声音,又俯下身去。
“晚点儿我看看她去。”子煦瞥一眼瞿福,轻声道。
“哎!”瞿福就在等这句话,大功告成转身走开。
子煦一抬头,望霁已经立在边上,背对着他,低头看一株海棠,大约有宫女拿水壶浇过,水珠圆润,将花瓣淋得脆生生的。
“看完寝宫,再带你看嫁衣去。”子煦又同先前一样,执起她的手腕。
望霁欣然答应,另一只手却紧紧握着背在身后,指甲直戳到手心当中去,却没有表现出来。凡事总有先来后到,是她自己没有等他,怨不得他。
然而,在飞霜殿一起吃完晚饭后,子煦生硬地说御书房还有奏章要看时,望霁的心仍然重重“咯噔”一下,好像终于将小雀捉在掌心,却一个不小心用了些力气,于是咔嚓捏断了脖子那样,满腔的心惊与怅惘。
青白釉莲花香炉里,腾起袅袅西南地的香气,温暖了一室,像锦城郊外四月的山林。
望霁披散着一头长发,着一件素白的长衫,蜷身抱膝坐在楠木窗棂下一顶羊皮墩子上,仰头看窗外的月光,清寒一室。不知怎么的,她有点儿后悔,西南一望无际的山林,那是令她想念的故乡。
身子一紧,被坚韧的四肢团住,就这么被禁锢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冰凉的手被握了握,“这么冷。”嗔怪的一声叹息,手心被塞上一个珐琅小手炉,然后双手被动地握拳,又被握拳的大手包裹。
呼吸从头顶慢慢挪移到细腻的后颈,她一僵,忍住心头猛然荡起的一层涟漪,仍然没有回头。他在身后摸索了会儿,将头搁在她的肩头。
“我去看皇后了。”小心翼翼的声音,像个做错事的孩童,凑在她耳边,怕被别人听去,“天转凉后,她身体一直不大好,我去吩咐宫女几声,这就又回来了。”
好像比先前好受些,鼻子仍然微酸,却是一种坦荡荡的难受,和方才压在心头的难受不同。
“我说了独宠你一人,不会食言的。”他仿佛在哀求,“皇后人很好,小时候像我的妹妹一样。望霁,她和你不一样的,你完全不必介意她。”
“那么还有别的需要介意的人?”一双水灵的杏眼睥睨。
子煦突然看着她有几分像狐狸,却也是只好看的狐狸。急着开口,见她微挑的嘴角,知道气已经消了,于是缓了缓,突然在她脸上一啄,“你就介意着吧,一天天的,可千万提放着、看牢了我,心眼比针眼还小。”
冷不防一个扭头,望霁直愣愣看向他,将小手炉死命往他胸口一贴。
“哎哟”仅仅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