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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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最好还是应下吧。”

    一时千思万绪,不同意,那便是西南军和西北军的一场恶战,二十万并不是西北的全部,显然在越阳王的老家五军镇,还有精锐盘踞,到时一场恶战不可避免,倘若两败俱伤,各地权贵心思又活泛了,都捉个项姓王爷要各立皇帝……

    抬手让信使走了。看周朝四分五裂他不愿意,做傀儡他也不愿意。

    “有客求见。”侍卫的声音再度响起。

    ☆、合卺礼(一)

    走进一个瘦弱的兵士,带着外头重重的寒气,裹在厚厚的斗篷中,身上碍眼的“冷”字看得子煦眉头一皱。前脚送走一个冷军信使,后脚就又补上一个,越阳王这个老狐狸……

    兜头的帽子掀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比外头的雪地仿佛还白三分,尚未出声,双眼倒像蒙了一层水雾,浓重的阴郁。

    子煦一时惊愕,已听见她一声“子煦哥哥”,之后便泣不成声。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想要将她抱起来,像记忆中抱着那个小丫头一样原地转个两三圈的,然而手臂抬起又落下,这个大姑娘只让他觉着陌生。

    他愣在原地,身体一震,腰间被她紧紧环住,小小的额头抵在他的前胸,于是他能真切地感到她每次哭泣的起伏和热烈的心跳。

    “雨吟……”明明知道他在气头上,这会儿却让掌上明珠亲自出马,不知越阳王用的是什么计策,什么计策都不能让他得逞。

    雨吟看着真的羸弱,大概因为西北苦寒,更因为心弱症。子煦好声好气地将她扶到软榻边坐下,倒一杯热茶让她捧着——依稀记得冬天她总是如此。自己站在桌子边隔着五六步,远远打量。过分消瘦的面颊、窄小的肩背,可五官和小时候那么相似,果然长成个美人。

    “爹爹跟你要军镇、要兵权了是吗?”雨吟喝下两口,才勉强顺了顺气。

    子煦缓慢地点头,她是说客?

    “你如果不答应,他要另立小皇帝?”

    她什么都知道,越阳王没拿她当个不谙世事的女儿养,她从来都是他权贵路上的重要一环。子煦的喉头梗着,物是人非,人心各异。

    雨吟突然抽下头上一支翡翠琉璃簪子,长发瞬间落下,子煦一愣,就看到她的袖口寒光一闪,烛光中映出短刀,他上前一步,已听到“沙沙”声,一束长发割断。“拿几张信纸。”她的泪光在烛火中晶亮。

    子煦将信笺摊开在她跟前,隐隐觉察出点什么,没来得及按住她的双手,锋利的刀口割开手指,殷红的血滴落信笺,晕开朵朵红梅。忙扯过一张白绢子按住她纤细的手指,“这是干什么。”

    雨吟抽泣两声,放下短刀,右手执笔,娟秀的笔迹流畅地在滴了血的信笺上划开,“多少年了,雨吟自认为是二皇子的正妃,不管子煦哥哥是皇子、是亲王、是未来的君王、或是做了流寇,无论你到哪里,我都要追随,只可惜当年事出突然,才被迫分隔两地多年,如今重聚,我断然不会看着爹爹为难你。他还在想,若是立了小皇帝,让我去做小皇帝的皇后,做梦!我这就告诉他,我们已经行了合卺礼,天地为证,断发滴血为鉴,他若另立皇帝,父女情分今日断绝。”说话间,泪珠从面颊上滚落,她用沾血的绢子果断地抹掉,写好的信笺递到子煦跟前,“让人传到城内,我看他怎么办。”

    子煦知道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