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兵几次,显然对子煦“有用”二字的解释不甚满意。
两个时辰后,绵延一里地的若木树枝被扎得齐整,子煦骑上自己的战马,领着近千人的骑兵,拖着这些神木向梅岭山脚的最东边进发。
宜州城上的守卫都聚到东面城墙上,又向东北方向放出信鸽,一定在向朝廷通报宁军这一怪异的举动。
子煦无暇顾及身后的一切,这奇招,也许还未制敌,就已将他自己推入万劫不复。可他想要打下皇城,得到帝位,得到望霁。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请假,请假一个礼拜出去玩儿,咱们下周四再见~~
☆、尸山血海(一)
再次立在宜州城下的时候,已隔了两天,是个黄昏。
城墙下宁军士兵的尸身,因为寒冷的天气,并未有多大变化。巍峨的城墙,投下巨大的阴影,像永远过不去的天堑。
守城的将领和士卒,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料想,头一次冲锋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接下来,自然是再而衰三而竭,嘴角不禁都带上轻蔑的笑。
子煦只动了一个手势,所有的步兵骑兵都在脸上围起三角巾,里头满满装着若木碎屑,本来淡若虚无的香气,立即充盈于城墙下的每一寸空气中。
守城的兵士显出诧异,纷纷面面相觑,无声地询问,却一无所获。
一台台巨大的弩被骑兵拖到步兵队列前,一齐拖着的,还有一个个若木竹筐中装着的,尸身。
城墙上瞬间有了不小的扑腾,各方的传令兵川流不息,天边似乎还飞起几只信鸽。
身边的弓箭手搭上箭,正要发射,却被子煦喝止了,“让他们传书,实时地传、详尽地传。”
一声令下,巨弩开弓,死去多时的尸身,无力地被弓\弩弹射出去,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中,从城墙上空划出一条落寞的曲线,落入城内。
这只是头一个,城墙上的兵士仿佛被定住,直到十来个巨弩同时发动,才如梦初醒。将领下令射箭,将这些不祥的尸体挡在城墙外。一支支利箭划向空中,大多射不中,也有射中的,除了割开早已腐烂的皮肉,洒下些血肉、内脏甚至是手脚来,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城内锣鼓喧天,城门始终不开。
子煦冷笑,关键时刻,守军们的头脑挺清醒。但他已经没了之前的焦虑,城门不开便不开吧,只需在城外等着而已。
上百个尸身,丢也只丢了半个时辰便结束。子煦带着兵士退回山林间,用浸过若木的泉水洗遍全身,精神抖擞地吃了一餐晚饭,枕着城内通宵达旦的喧闹,踏实安宁地睡了一夜。
接下来便是平静。子煦趁着这平静的时日,将城墙脚下牺牲的兵士遗体安葬在正南方向。又让兵士们重又爬上梅岭山,漫山遍野地找寻若木的踪迹,砍下运到北面山脚下。剩下的时间,便只在山林间狩猎、宜州城郊的村庄里收缴军粮而已,居然体会出悠闲的意味。
宜州城墙上逡巡的兵士日渐稀少,就连傍晚人家的炊烟也慢慢消失在视野中,人的声响小了、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乌鸦叫声却日渐鼓噪。
半个月过去,城中陆续有狼狈不堪的流浪狗从边角中钻出来,饥不择食地啃咬一切能吃的东西,被守着的宁军兵士们赶入一早备好的壕沟中,浇上煤油,全部烧死。
又半个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