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进一名满脸紧张的太监,左顾右盼的似乎在等什么人。
钱进来发现了他,手里捧着沓洗得干干净净、棱角分明的太监服,除此之外,并没什么稀奇的。
于是便没放在心上,蹲下身拘了把沟水洗洗脸,再抬头时,差点被惊得发出声。
——辛夷?极其隐秘的密林深处,走出一袭深碧色裙裳,只独身一人,她亟不可待的从袖底摸出块金子,塞到太监手中换走太监服,太监空着双手仿佛没了依持,冷汗贴额发,惊恐道:“……主子,您可千万别供出小的啊、小的命可就握在您手里了……”辛夷投给他一个复杂的眼神,没再多话转身就走。
山洞中穿堂风过,初夏天气,湿冷湿冷的,辛夷咬牙抬起块假山石,正准备藏上太监服,但是,眼角竟瞥见不远处站着个人影!
她吓了大跳,差点儿没失手砸到脚。定睛一看,竟是一张熟悉面孔,先是松了口气,紧跟着恼怒交加,心中盘生出烦躁的排斥感。
“钱进来?你居然没死?”几乎是本能的讥诮道:“真是阴魂不散。”
钱进来像个流氓样斜歪的往石壁上一靠,从怀里掏出从顾之期房里偷出的酒,对着藏酒小瓷瓶的口一啜,露齿一笑:“主子过的不安生,小的怎敢独自去死呢?”
主子二字绪像出栏猛兽撞击胸口,钱进来呜呜道:“梨溶死了……”
惊讶只在辛夷眉角掠过稍许,转而了然,对钱进来愤恨的情绪也浇灭了些,冷笑了声:“她泯灭人性,想她死的人那么多,没什么可惜的。”
“——不是这样的,”钱进来打断她,双手抓住辛夷肩膀,由于服药他臂力如钳,死死将她禁锢,挣扎了两下却不能的辛夷一下惊恐起来,睫毛狂颤,伶伶仃仃的落在钱进来眼中,绪,他怕现在不说,就再没机会说了,是死是活,机会在梨溶手里,无论怎样,他都尊重她,也给予她最多的自由。
可为什么心底发酸,竟溶成凉凉的惧意,腐蚀着他的心跳,他的眼耳,他不敢再看辛夷,尽管近在咫尺的面容曾浮现梦中多次,青石板上的纹路真弯啊真扭曲,一点规律都没有,怎么能这样呢……视线尽头那抹裙角飘啊拂的,就像把钢刀剐在薄薄心脏面上,时间究竟过了多久,一秒、还是一分钟,钱进来不知道,耳畔迟迟未响起那轻柔嗓音,再下一秒似乎自己就快变成尊□□的雕塑,充满耻辱,只能无奈转身,但愿留下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