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伶仃。
太妃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梨溶时不时发会儿愣,眼神飘忽。紧随其后的殷嬷嬷宠溺的摇摇头,倘若是从前太妃早恼了,而今她却似乎心情格外好,神采飞扬,只迫切的与人感染喜悦,其它的一切并不在意,因为宫中那件被扼杀在摇篮里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且不敢四处传扬,然而对于太妃来说,这却是表明权势又渐渐回到她的手中,旧属蛰伏牢固,就连想要的目的,也指不定遥遥可待了。
虽说太妃状态有点超脱寻常,却不敢妄加揣测,下人眼中倍感怪异的应该是梨溶,她不向来巧言令色喜笑颜开的笑面虎吗,莫非受宠久忘记本来身份了?几代忠心王府的下人们早对这个外来者心怀不满,钱进来还坐在原地呢,讥讽揶揄就开始传递了。
钱进来颇为尴尬。他不由得想到爬恭王府墙头那晚……梨溶肝肠寸断的喊着哥哥,但被荣王孙毫不留情的带走……
梨溶是太妃从监牢里捞出来的,一手带大,对待堪比女儿,梨溶对她也是忠心耿耿,心心念念成就太妃的宏图霸业。倘若顾燃渊意图将荣王府从中击破,一来就选上梨溶,是不是不大上乘?
不得不说,顾燃渊这个人很精明,知道盯人死穴,而梨溶的死穴就是过往的家庭。原本对于一个工具来说,无父无母孤儿出生是最好的,这也是太妃培养她的愿意之一。可若是突然有天,有人将她唯一在世的亲人推到她面前呢?
失而复得而仅悬一念之间,一念可上天,一念入地狱的心情,钱进来真不知道梨溶能不能抗住……
想到此,钱进来看梨溶的眼神,不觉复杂起来。
各怀心思,步步惊心。
☆、误解
太妃本是聪明人,只是太沉浸喜悦,时间一长也发觉不对劲。梨溶眼睛半垂,淡横阴影,嘴唇上有点干燥脱皮,今天连最喜欢的菜也只吃了几筷子,毕竟是年龄小,什么都写在脸上。
太妃沉下心思,她一直感觉有道视线黏在这边,深宅大院人多眼杂习以为常,此时却深感排斥,回首不偏不倚正好撞见钱进来!
钱进来猛然间像是被蛰了下,急急垂下视线。
太妃一瞬间觉得她什么都明白了,心中不由溢出厌烦,果然是这臭小子,要不是掂着还有点用处,并且是梨溶唯一成功的药人,否则,单凭看过那么多来龙去脉,早该化作俪城地底下一架白花花骨头!还容得到在此肆无忌惮、来去自如的盯着看!
太妃心中猝然闪过杀意,她出生高贵,平生顺利,动辄登上天地间至尊无上的位置,能踩在她头上的,前半生可以是深爱的丈夫,后半生可以是骨血的儿子,就连曾有过隐隐匹敌的皇后,也不过见了两次面后就死得凄惨。太妃可以容忍很多事,血腥可怕的战场,隐姓埋名的隐居,吃得下自耕自种的苦,吞得了下跪乞求的尴尬,自尊、荣耀、风华,她都可以不在意,但是,没有人可以踩在她头顶上颐指气使,没有人。
所以,她决定给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一点教训。
尽管她忘记了,就凭钱进来的身份,就连顾燃渊都得另眼相待,普通知情人更得奉为上宾。
“怎么那屋里多出了个男人?成何体统!”太妃声音骤然沉下,像网,密不透气,转身朝一处行去。
梨溶眼也不抬,紧随上太妃不沾片尘的裙角。人的生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