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地,差点儿没崴了脚踝,一边跄着一边扑到窗边,一下子就哭了:“求求你救我出去。”
窗边很快就有脚步声奔过来,一折瘦影折到了反锁的窗牖上:“你别哭了,我马上就将将窗子打开。”
听声音听起来还很小,弱弱的,就像是将一点指尖伸入春日晕暖的水波里,缭绕开的那种轻柔,不是成年人该有的迂沉。
“是阿燃吗?”
“嗯。是我,你别担心。”
辛夷愣住:“你带大奴仆了吗?”
“我一个人来的。”阿燃的声音逐渐拉远了。
辛夷一撇嘴:“你够得到窗把锁吗?”
外面沉默不语。
辛夷一下子就慌了,像是在悬崖上一脚踏空,整个儿的将脸贴到墙上,大喊道:“你别走啊,你别离开我啊,呜呜呜呜我……我不想在这儿,我好害怕啊,我好饿啊……呜呜……”
外面只剩了一厢风声乱撞。
小小的辛夷缩着膝盖,环臂抱着,不断地絮语道:“娘……娘……”良久,都当她以为阿燃走了的时候,猛地外面传来一声叫喊:“你让开。”辛夷爬到墙边,紧跟着咚的一声,窗牖被砸出了个大洞,柚子大小的石头滚到房中间。
小女孩攀上窗台向外张望,满手泥土的小少年在日光下苍白了脸色,细密汗水濡湿额发。
他倔强的咬着下唇,喘息道:“你、你别急,再砸一次,就能跳出来了。”
然而当她踩着板凳,摇摇晃晃的攀上破了个大洞的窗牖时又不敢跳了。
“别怕,”阿燃双腿张卡,胯成马步,张开双手:“你跳吧,我接着你。”
“那一定要接好啊,”小辛夷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像只飞蛾样儿贴在窗架上,看着窗下清瘦的小男孩,害怕一失足把他压垮了。
“我说过会接住,就一定会接住的,”孱弱少年倔强的咬住下巴,眸中璀璨得犹如夜空最明亮的星子。
“别害怕,慢慢来。”
辛夷闭了闭眼,又深吸口气。
别害怕,他告诉自己,别害怕……
手扯着窗牖,脚往墙噌,不留意窗条断裂,“啊——”身体失空,仿佛肋下生翅,在半空中飘了一圈,落到地上软软绵绵。
抬头迎上他的脸,嫩嫩绒毛在日光里隐隐生光,狭长眼角,徘徊大片大片天光云影,倒映在自己眼瞳里,她看见他眼中的自己,满脸泪水,头发杂乱,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
不知为何,兀然有点生气,辛夷拍开他手,跺跺脚道:“你干嘛救我。”
阿燃一愣,旋即眯眯眼,耐心解释道:“你母亲逝世,我跟着前来祭祀的家人来找你玩,没找到,听说你闹脾气被关在这边屋子里,房屋这么多,我挨个挨个找了好多间才找到你,听到你在哭,就救你出去啊。”
听阿燃这么一说,辛夷鼻子一酸,眼泪刷的又流下来了:“是二娘害死我娘的,我恨她,我恨她……”
阿燃伸手捂她嘴,紧张道:“别乱说!”自小生活在深宫贵胄之间的孩子,看多了尔虞我诈,阴奉阳违,天生比普通人家孩子多一份谨慎。
泪粘在手背上,黏糊糊的,滚烫,小男孩不忍道:“要不你先来我家住段时间吧?”
辛夷噎住,瞪着红溜溜的眼眶道:“真、真的吗?”
“应该可以吧,你母亲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