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混乱的场景在睁开眼的刹那被片刻的失神冲散得一干二净,他也没有及时去回想。
陈绯抱着他,心里腾升出一股异样的感觉,他也是自小被放任长大的孩子,没有得到过父母过多的爱,在心理上从来都是习惯了一个人,有时身边有再多的人,他也只会觉得更空虚,不真实。此刻怀里梦魇中醒来的人是那么无助,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睁开的双眼中还带着泪水,以及来不及消抹掉的哀伤,这一切都让他心疼。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此刻的相依相偎,是完全没有以往的□色彩的,此时的赵紊对他来说,更像是他的孩子,他的弟弟,他的亲人,需要被他保护的小东西,也只有他能保护的小东西。
赵紊听话地任他抱了一夜没有挣扎,两个人第一次相安无事地拥抱着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陈绯早就起来了,正在饭厅里等他起床。
“这是你的签证,还有身份证,这里有一张卡你拿着,里面有三十万,先用着,不够了再联系我。”
看着沉默不语的赵紊,陈绯顿了顿,又说:“我会定时给你汇一笔钱过去的。”
想来他是不会主动联系他的。
站起身,为他端来准备好的早餐,看着他默默坐下静静地吃着。
陈绯轻声说:“下午有一班飞往伦敦的班机,这是机票,你去吧。”
放手吧,应该给他好的东西,助他飞得更远,不该是在他失意的时候自己再狠推一把。
应该守护,不该毁掉。
他值得。
两年后。
平安夜那天陈绯拒绝了狐朋狗友的邀请,独自去溜大街。
自从赵紊走后,他是越来越喜欢一个人溜达。
去超市买了一堆食物,还应景地买了一堆苹果。
提着沉甸甸地一兜子东西回家,路上遇到小朋友,他笑嘻嘻地拿出苹果分给孩子们。
三晃两晃地回到小区,他这两年把家搬来了这里,照理说这房子已经记到赵紊名下,不算是他的房产,只是赵紊走时没带走房产证,这房子对他来说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两年前的那天他亲自把人送走了以后,就天天住在这里了,偶尔心血来潮还自己给自己做一顿饭,专心过起了好良民生活。
他从裤兜里摸出钥匙,打开门,愣住了。
两年未见,眼前的人似乎一点都没变,依旧是那副干干净净,略带点沉默的傲气的样子。
赵紊坐在客厅里,旁边放着行李箱,和他走时的行礼一样简单。
他说:“我回来了,暂时没地方住。”
赵紊手里的东西就这么呼啦啦地掉一地,连门都顾不上关,他快步走过来一把把人扯进怀里:“哪都不许去,这里就是你家。”
不是不知道,陈绯两年前就把席卷赵家公司产业的几个无良元老告上了法庭,并且胜诉,半年后把被追回的一部分产业套现,连同之前赵家的房产手续,一并寄给了赵紊。
时间又回到两年前,他临走前没带走房产证,只带走了那把不知将来还能不能用的钥匙,还好,没有换锁。
9
9、番外,告白,上
陈绯洗了个大苹果,在书房门口转了又转,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