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的人同时接到邢瑢的电话。
裴琰那时刚刚从庄老爷子家开车出来。
而庄啸刚从台北回来,到达机场,在机场应付影迷的簇拥热捧以及娱记的纠缠不休,被迫回答了好几条关于裴先生怎样怎样的问题,好不容易突出重围,钻进车子,正准备回家见裴琰。
邢瑢就是在电话里急切地汇报:“勒图小弟是不是醒了啊?”
“你们以前说他根本就不认识人,我觉着他刚刚好像醒了,他会叫小萨,而且他……他还叫我了,他叫我名字,我觉着他认出我了。”
邢瑢唯独没好意思打电话联系萨日胜,双方好像仍然处于“断交”的姿态。之前,小萨通过包小胖试图找他,数次约他见面,他固执又别扭地避不见面,躲南方去了。小萨可能已经对他失望了。
睡完了提上裤子就跑,他这事做错了,没脸见萨宝宝。
……
多事的冬天,发生了许多意料之外。
那晚,闻讯赶来的人全部聚集到医院里。萨日胜大步奔过楼道,发辫在脑后散开着,颈间洇出汗来,想要见的不仅仅是醒来的勒图。
身后追的是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包小胖同志。
包小胖那时一定在心里郑重地吐槽,一对一对儿的都他妈要成了,操,老子这回过年一定往老家带回个媳妇去……老子这次一定鼓起勇气,向心仪多年的我女神表白!
庄啸背着他万年不变的帆布包,从机场风尘仆仆赶过来,神色凝重,内心复杂,有些预感……
裴琰迈进医院,反而是最兴奋的,眉飞色舞,双眼明亮如星,大步走得飞快。
这件事毕竟是困扰他的一段心结,是他人生的一次挫折,他的失误,他的责任。这是捐多少钱都永远无法弥补的,他一直都希望事情能有所转机,尽管这希望非常渺茫。
萨日胜坐在勒图面前。勒图呆呆望着,就只能忆起两个人,只能说出两个词,对着那张照片反复指认,“小萨……”“瑢瑢……”
这就是卧床的病号在很长一段日子以来,时常见到的前来探病的兄弟,以及耳边时常听到的念叨。所以,这两个名字就好像长在脑子里,不需要思考的环节,脱口而出。
……
他们聚齐在医院时,邢瑢已先行离开,还是羞耻于在这种人多的场合跟小萨讨论感情和将来,于是躲了。
萨日胜没能见到瑢哥,他们却意外见到警方的人。
当晚,警方是接到医院人员的汇报,得知大脑损伤瘫痪的病人醒了,病情有所转机,立即由两位警员前来医院执行公务,探访受害人额日勒图的病况,并察看谈话录音的可能性。
谈话显然是没可能的,瘫痪在床的人发音支离破碎,已无法回忆当初发生的事情。那俩警员一脸失望,迅速就放弃了这个攻坚目标。
但是,这儿还有另一位生龙活虎的涉案人物能录口供,能够为警方回忆非常详细的事发经过。警员朝着裴琰走过来,点点头,很客气地讲了两句,用个眼色,走吧。
登门传讯的程序都免了,裴琰碰巧今天就在这里。
他抬头看着众人,眼神是万分惊愕,整个人充满戒备:“录什么口供?”
“为什么要录口供?……我需要给什么口供?”
所有人都是极为吃惊的。毕竟,几年前发生的事,在大伙儿心里就是已经“结案”了,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