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邓黎便没给胖团牵狗绳,任由小家伙晃着颗系着蝴蝶结的脑袋,在空地上自由奔跑。
周鹭本来正玩得无忧无虑,是闻到一阵很可疑的木香味时,才耷拉下了头,非常谨慎地在四周闻来闻去。
如果没有记错,上次这股味道出现的地点在仁爱医院。时间则是,她与胖团刚刚换过来,周鹭本身被打了过量肾上腺素的时候。
她眯起狗眼,循着味道仔细闻了起来,连自己什么时候完全离开了邓黎的视线都没发现。
周鹭闻得越来越起劲,借着胖团敏感的狗鼻子,她撒着蹄子,一点点靠近到这股木香最浓郁的地方。
邓黎本来在前头领路领得好好地,结果感觉脚步声越来越轻,他还有点奇怪小狗崽今个怎么不作妖了。结果扭头一看,好嘛,哪还能见到胖团那肥硕的小狗影。
他先是连叫了几声“胖团”的大名,发现不仅没狗回应他,一路上连个狗毛都见不到,邓黎这才真急了,赶忙地沿着来时的路往回找。
他走得急,身后却似乎有人更急。
“嘭”一下,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忽然撞到了邓黎的背部。邓黎正因为小狗崽的乱跑又急又恼地,见男人撞了他一声道歉都没有,顿时扯着嗓子对男人的背影喊了起来:“没长眼睛吗!”
男人回头,他留着标准的板寸发型,整张脸上戴着口罩,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展现出了后天养成的凶悍之意。
男人的眼神不似一般人,视线里涌动的有不少好战因子,明显是个硬茬。邓黎这“凶在其外,怂在其中”的人被这样一瞪,呐呐地先往后缩了缩。见男人一溜烟走远了,邓黎才挺直腰板,不知自己在怕什么劲。
他装腔作势地理了理衣摆,这才继续边叫胖团,边四下寻找起来。
邓黎有养狗经验,知道狗更多的喜欢往阴暗潮湿的地方走,所以他沿着屋檐走了一会儿,便钻到了小区的小巷子中去。
小区里僻静,安全意识够足,小巷口专门设了一个监控摄像头,可惜不知道是哪个手欠的家伙往上面盖了一个“高帽子”。要不是这高帽子太显眼,邓黎都发现不了此处居然还有监控摄像。
见小巷口黑黑的,还有点深,邓黎往里粗粗望了一眼,便打算返回了。胖团虽然胡闹,到底本性还是个爱干净的“美少女狗”,应该不会自己无聊跑到这处脏地方来。
他抬脚刚准备离开,却听到里面传来几声“撕心裂肺”般的汪汪声,邓黎扶住墙,脚步一个打滑,毫不犹豫地迈开腿往巷子里面冲去。
巷子里,只有一个胖团瘫倒在地上,它用前爪扶着肚皮,见到邓黎后断断续续地“嗷嗷呜”了一声。
邓黎掰开它腿边上歪着的一辆电动车,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胖团的鼻子,说话的气息都在颤抖:“哪里受伤了。”
小狗崽的脑袋委屈地动了动,它的眼神移向正在抖擞不停的小短腿。
邓黎轻轻上前用手摸了摸,有血。
他脱下衬衣外套,在小短腿受伤的地方上打了个结,然后才打电话给了最近的一家兽医站。
邓黎的裤装口袋里装了几个羊奶布丁,本来是打算吃晚饭时候,如果胖团不乖,再拿出来吸引它注意力的,现在这些布丁仿佛已经没了用武之地。
他撕开包装袋,将布丁挤出来喂进小狗崽的嘴巴里,边喂边心疼地诱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