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看得杨芃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笑了。
等到杨芃吃的差不多了,温凉也立马放下了碗筷。
杨芃看他,“你都没吃多少,在吃会儿吧。”
温凉摇摇头,自觉的起身收拾桌子,一边收拾一边跟杨芃说,“我光看见你笑觉得很饱了,一点儿都不饿!”
杨芃听了他的话不知怎么的有些委屈,安静的跟他一起收拾干净餐桌又等他洗完了碗,突然去拉他手腕往楼上走。
家里没人,空荡的房子里温凉听见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的很不规律。
她……她要对他做什么了么?!
顺从的被她拉进了他房间后,她却没像他想象的那样把自己扑倒在床什么的。
杨芃松开他,拉着他的转轮椅子一路拉到床前,然后自己坐在床边,让他坐在椅子上,小学生告状似的把今天被花盆砸到脑袋还有路上遇到流氓的事情都告诉了温凉。
温凉的脸色随着她的描述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替她心疼一会儿替她愤怒,等到杨芃说完了安静的看着他时,却什么情绪都没了。
他站起来,上前一步把杨芃的脑袋按到胸前,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脑勺,身子小幅度的摇摆,“没事了,不怕不怕……”
就像是哄做了噩梦哭闹的小孩子一样。
杨芃被他抱着,一言不发,心里却有什么情愫蔓延开来。
她遇到矿难时才二十四岁,之后魂魄困在墓园呆了八年,那八年里她哪儿都去不了,只能通过温凉每周去跟她说说话才能知道些外界的事情。
孤单、无助、无知,这是她那八年全部的记忆了,八年空白带给她的不是随着岁月增长的成熟与智慧,反而让她变得如同孩童一样,她甚至觉得刚重生那会儿都有点不太会跟人交往了,看见谁都觉得高兴,遇到什么事都觉得新奇。
伴随着八年的茫然而生的,还有她对温凉的依赖。
她只是单方面的倾听,没有跟温凉交流过,更没有跟温凉恋爱过,所以她重生后只知道她想要温凉,想要他陪在自己身边,就像那八年一样,但却不知道那种感情算不算爱。
可是现在,被温凉抱着轻轻的摇哄,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大彻大悟了。
如果八年的陪伴都不算爱,如果这样每天想着逗他看他笑和他说话的情绪都不算爱……那她也不想去要别人口中的真爱了。
她只想要温凉。
只要温凉。
哪怕有一天温凉可能会改变,哪怕前世的深情真的是因为没得到才成了白月光、红玫瑰,她也认了,此刻,她亲耳听到自己的心因为这样一个实在的拥抱,沦陷的七零八落。
这样温情的时刻维持了几分钟,温凉松开她,弯腰看她神色,“我以前跟叔公学过一套安神调息的功夫,你要不要跟我学一下?”
杨芃其实被他抱了一会儿觉得已经没有回来时那么烦躁了,可不忍心辜负他的一片好意,跟着站起来,“好。”
温凉扎好马步,对着杨芃说,“你跟着我的动作,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杨芃学过空手道,马步扎的比他规范多了,一招一式的跟着他有模有样的学,学到一半的时候腹诽:这不就是那些老爷子老太太早上锻炼身体时打的太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