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佑暖抱起来从后门跑出去,在楼梯口把她放下。
“许佑暖?你趴我背上,我把你背过去,抱着我看不清路容易磕到你,听到没?我蹲下,你趴我背上。嗯?”封左看着许佑暖的眼睛,许佑暖听了话靠在墙上无力地点了点头。
封左蹲下,感受到许佑暖趴在自己身上以后,嘱咐:“快搂着我的脖子。”
许佑暖乖乖地伸胳膊搂紧封左,封左赶紧起身往楼下跑。
许佑暖微睁着速掠过的画面,她趴在封左肩膀上,无声地哭了。
封左快速地穿过各种小路,跑到了离教学楼很远的医务室,踹开门,着急地看了看床铺,小心翼翼地把许佑暖放到床上,许佑暖无意识地往后倒下。
封左看着医生有条不紊地给许佑暖测体温,输葡萄糖,喂了止痛药,他松了口气,瘫在旁边的椅子上。
许佑暖睡着了,睡前右边眼角一滴泪轻轻滑过。
封左盯着那滴泪划过她的脸庞,消失在枕头上。许佑暖的睫毛特别长,卷卷的,现在这两把小扇子被打湿了,几根几根的粘在一起。
封左这才意识到,哭了?他这才感受到自己的右边肩膀有点湿,被泪水打湿的?
他在路上跑得很急,什么都没意识到。
什么时候哭的?
这么偏执的女战士怎么哭了?
封左带着椅子坐近,仔细观察许佑暖,他伸手拨弄着许佑暖的睫毛,食指弯曲轻擦了一下她的眼角。
二十多分钟以后,封左发现许佑暖的睫毛颤动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盯着她的脸太久了。
门口有响声,他抬眼看见黄河他们过来了,他点头示意。
小扇子慢慢地打开,许佑暖看见坐在身旁的封左和朋友,感觉到很多东西涌上了心头。
她笑了笑,想了想似是回忆,迟缓地说:“你知道吗,我过得一直很不好,我爸妈并没有那么好,从小他们就对我怀着特别大的希望,什么都要我学,我从小就被严格要求,早早地就要学会做饭,我觉得我做的菜很好了,结果我妈板着脸说很恶心。他们和邻居吵架吵得特别凶,我没有插话,所以他们后来就说我懦弱,他们经常在饭桌上就说我是废物,还要和我算计养我花了多少钱,我觉得好恶心,我觉得我也挺废物的,我真的不想花他们一分钱。”
许佑暖看着封左的脸慢慢变得严肃,她笑了笑继续说:“你记得我那个电动车吧,电池特别重,每次充电需要把电池提到家里。电池真的很重,我提不动,我爸训我说我能提起来,为什么你不可以,我爸妈晚上就从来不会帮我把电池提到家里。”
许佑暖想了想,又笑着说:“你知道吗?没人的时候我都是弓着腰费力地从停车的地方把电池搬到电梯,如果有人也乘电梯,我就要拼劲全力挺直腰背,挺直腰背用力提着电池走进电梯,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好可怜。”
“可是我本来就很可怜啊,我有这样的爸妈我不委屈不难过,只是气愤。”许佑暖把笑意收住。
“可是封左,那个电池真的好重,真的好重。”
许佑暖突然崩溃地哭了。
黄河他们吓了一跳,不过没上前安慰,许佑暖不喜欢这样。
封左呆呆地望着她,眼眶红了,心疼了。
他镇定了几秒,站起来俯身把许佑暖抱住了。
“你很棒了,我知道的,你已经很优秀了,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