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衣塞进枕头下,然后坐在床榻上长舒一口气。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东宫内,太子试着婚服,在铜镜前走来走去,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蝶双匆匆进来,朝送衣服来的宫女使了个眼神,让她们暂且退下。待她们退下后,蝶双上前,小声道:“殿下,奚舟姑娘今晚怕是有所行动。”
夏桑一愣,眯了眯眼,整理着袖子道:“蝶双啊,如今你是越来越厉害,连司制司都有你安插的人了。”
蝶双后退几步,连忙解释道:“殿下,奴婢都是为了殿下啊!奴婢看您如此喜欢那姑娘,可那姑娘对您似乎不怎么上心,于是就……”
“罢了,大喜的日子临近,本宫就先不追究你了,”夏桑转了一圈,淡淡地说,“不过蝶双,你自小便进了宫应当知道,无论是谁,若是随意安插眼线买通他人,可是要被处以重刑的,你好自为之。”
“是,奴婢谨记在心!”蝶双低头,问,“那……今晚……”
“今晚多派人手隐藏在司制司外,本宫也要亲自去会会那个女人!”夏桑眯了眯眼,说,“想逃婚?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话落,他的嘴角抹过一丝邪笑,吓得蝶双哆嗦了一下,连忙退了下去……
成欢宫正殿内,奚夫人躺在椅子上,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道:“老爷你说,舟儿是否满意这门婚事?在大殿时我见她愁眉不展,方才也是,来给我们请安也是面色淡然,全然没了往日里在家的嬉皮笑脸。我有些担心……”
“诶,夫人你想太多,”奚老爷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舟儿这是长大了。在宫里磨练了一段时间,人也成熟稳重了,这是好事。况且她嫁给了太子,日后或许能成为后宫之主母仪天下,也是不能像过去那样没规矩的。”
“是吗……”奚夫人闻言,神色黯淡,回想起那个天真烂漫的奚舟,不禁叹了口气……
奚舟以试婚服为由,在屋子里待了一下午,直到夜将暮,她才走出来透透气,与宫女们寒暄几句。她在屋前徘徊着,待宫女们散去,作坊的灯熄灭后,她转身进了屋子,迅速换上夜行衣,把包袱系在背后,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取了一把剑,打开窗户左右一探,确定无人后翻了出来。
谁知,她一个不小心,直接一头栽了下来,顿时眼前眩晕。
该死!
她嘟囔了一句,慢慢爬起来,晃了晃脑袋,待清醒后去寻宝剑,却漆黑一片啥也看不见。糟了,忘记自己有夜盲症,还特么忘了带打火器!照这样,我根本连皇宫都出不了啊!
奚舟叹了口气,眯着眼,借着月光寻剑。片刻,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一阵光,未等她转身,那脚步声的主人便开口道:“这位姑娘,你可是在找这把剑?哎呦,这不是前段日子太子送给太子妃的那把吗?你难道是行窃者?”
听到行窃者三个字,奚舟一惊,连忙回头快速说:“不不不,我就是太子妃我就是!白天太忙,所以我想晚上出来习一下剑术,嘻嘻……”
什么鬼,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我可是打听清楚了,这个时间巡夜的卫尉不可能出现在此啊!莫不是我算错了?
她说完,紧闭双眼,不敢直视那人。
良久,一阵大笑声传来,这笑声熟悉又刺耳,惊得她猛然睁开双眼,指着那人道:“夏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