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幼稚儿童计较,但这种姿势讲话真的很累。
沈诠期怀抱又松了松,但仍是固执地没有松开手。池眠无奈,调整了姿势尽量让自己舒服一点才开口:“你记不记得,那天之后你说过什么话?”
“哪天?”
明知故问,池眠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
“我上了你的那一天!”
“……”你确定不是我上了你?
高考结束后聚会的那一晚酒后失态放纵过头的结果,就是池眠醒得比平时还要晚上几分,当然其中还有沈诠期辛勤劳动的结果。
池眠花了好一会儿才理清思路,酸疼的身子,凌乱的床铺,丢了一地的衣服都昭示着最后的结果——所以,她是真的上了沈诠期?
忍了半天,池眠才憋住自己想要狂笑出声的冲动。
掀起被子钻进去,找了半天才找到那点鲜艳的落红,笑意从唇角延至心底,池眠揉了揉腰,看着地上的脏衣服嫌弃感都微弱了些,直接捡起往身上套。
隐约听到隔壁有人声,像是沈诠期。床边恰好有一道门,池眠走过刚想推门而入,就听到宋意之戏谑的语气:“禽兽啊你,昨天晚上你说你干了些什么?”
一瞬的迟疑,沈诠期已经给出了答案:“一个意外而已。”
一个意外而已?几个字滚过舌尖,池眠再度咀嚼了一遍,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松开握住门把的手,见柜子旁还有一扇门便毫不犹豫地离去,捡了外间掉在地上的手机落荒而逃。
徐恬或许说对了,沈诠期对她无意,是她被爱情冲昏了头。
再后来潘晟一事接连发生,她也不想再去问个究竟。池眠不是无坚不摧的,她也会懦弱。
在曼彻斯顿的那几年,她一遍一遍想起此事,起初是后悔,懊恼她自己为什么当时她那么软弱和冲动,没敢继续听下去,结果几年下来依旧是不明不白的;后来又有些放开,若说出国是冲动,但也正是那段日子让她成长了不少。
没有那时,就没有现在的池眠。
只是代价是和沈诠期的分离。还好,他一直在原地等她。
听罢,沈诠期有些哭笑不得,有股无名火窜过心头,想要责怪她对自己的不信任,又怪自己为什么当时不一直守着她。
叹了口气,沈诠期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好半晌才开口:“你就不想知道我后来和宋意之说了什么?”
听见他的声音和平常没有太大区别,池眠心稍落,回拥住他:“我以为你生气了。”
“池眠,我的后半句话是——有意为之的意外。”
你明白吗?我对你早已蓄谋已久。
“一个意外而已。”要是沈诠期说这话时不是一脸餍足的表情,宋意之还会有些相信。
嘴上絮絮叨叨着,骂沈诠期做人太不厚道,一声不吭就拿下了池眠。
沈诠期任他吐槽,在他歇停下来时,笑得春风得意,看着他一句一字地说:“有意为之的意外。”
宋意之大喊虐狗,他觉得他以后没办法直视自己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