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挪开分毫。她果然,还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你已经做错了,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
“错?”西骓忍不住大笑起来,“对!我的确有错,我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当日在皇宫起了善心放走了你,不然也不会有今日这场变故,更不会让我们冥火教的一众弟兄再次流离失所!”
话音刚落,西骓就如鬼魅般冲了过来,速度之快,完全超乎林鸾想象。她无处躲闪,只能挥刀与他正面对抗。
利刃想接发出刺耳声响,借着反光,林鸾瞧得更加清晰。他瘦了,也黑了。比起五年前,这副温润面庞已被岁月打磨出了分明棱角,锐利难当,犹是那道伤疤,触目惊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那些他曾受过的屈辱。心头像是被人狠狠揉搓了一下,林鸾仰头强忍住眼中水意开口喑哑道:“就算这世道如何不公,也不该为一己私欲累及无辜,我认同你要改变这世道的想法,但绝不赞成你如此妄为,父亲定然也不会愿看道你堕落至此!”
西骓眉头一皱,发力将她推开:“你的意思是,你还有更好的法子?”
“既是从内里开始腐朽的,那便从内里开始整治,一一拔去那些蛀虫,重还这苍天古木以勃勃生机!”林鸾挥了挥绣春刀,刀尖斜向下头,头却高高昂起,秀眉凝结坚决,第一次正视他嘲讽的目光。
西骓再次失笑:“原以为你是天真未脱稚气,现在看来,你纯粹是愚钝无知至极!”
寒光再次迎上,走刀过招远快于方才。西骓的招式重在进攻,以快制胜,讲究的是出其不意,林鸾深谙这点,焦灼对峙中反倒沉下心来摆开架势,不露丝毫破绽。
又是一声轰然巨响,数丈高的阁楼应声倒下,炽热火流卷起漫漫灰烬将二人团团裹挟。这次,谁都没有妥协,谁都不愿躲避,五年积怨已将他们骨血中仅存的丝缕牵绊尽数斩断,到今日终于彻底爆发,同这火龙一般直冲霄汉,非一方倒下不肯罢休。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昨天的,洗个澡回来再码今天的
☆、镇魂调
冷夜之下,业火之中,昔日繁华热闹的吉庆街早已不复荣光。周围楼宇全部燃烧,火焰自四面八方压下,黑烟滚滚漫起,笼罩在上空久久无法消散开去。烈火之中唯一还未烧到的地方,便是他们二人脚下这方寸之所。
西骓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很快就叫林鸾难以招架,气息变得急促,脚下趔趄,步子也跟着凌乱起来,只那双杏子眼依旧明亮,好似阳春三月,晨光微熹,枝头新抽芽的翠叶尖上挂着的晶莹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绚出气色光泽,直夺人眼球。
恍惚间,周遭烈火灼然,万物衰败的景象逐渐模糊,利刃相接发出的刺耳撞击声也随之淡化,看着眼前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姑娘,时光仿佛又倒退回了那个夏日。
毒日当空,满园蝉鸣此起彼伏,时骤时急,低低压在耳畔,吵得人心烦。一树树合欢花开得如云如雾,无风自落。妖艳花盏于风中摇曳生俏,那近乎燃烧的色彩同这赤红火焰一般熊熊于屋檐半空,叫人一时挪不看眼。
眼前还是那张桃花面,只是两颊婴儿肥尚未脱去,显得幼圆可爱,身子也没现在这般纤瘦高挑。暑气过甚,双颊微生出两朵红晕,衬上她那认真严肃的神情,反而更